夜十二点，月明星稀。
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入了泉景华庭。
两人没有过多言语，仿佛这一天，只是一个平凡的星期日。
等乔颖睡熟后，许北辰蹑手蹑脚地去了房。
十分钟不到，程信推开房门，便听见乔颖的哭诉声，从ipad中传出。
许北辰目光阴鸷，捏着屏幕上的手指，寸寸作响：“医院一楼大厅出现的男人，和太太在住院部追进电梯厢的，不是同一个人。监控被人换了。”
程信连连点头：“是的，我前后比较了多次。走廊上那个男人的站姿，看起来有点虚弱。而一楼大厅的男人，刚气十足。”
许北辰清晰地记得，跨年那天在医院，扶乔颖起身的男人，是健康的古铜色皮肤，英气挺拔。
他当时只以为男人是单纯的搭讪。
现在想来，他应该和送药的人，甚至和沈浪，都脱离不了关系。
他出现在乔颖面前，为的可能只是混淆视听。
“先查这个古铜色皮肤的人。”许北辰声音低沉。
“那送药的人，我们暂时无从查起，太太那边怎么回复？”
程信回道：“今天甜甜告诉我，太太拿了药让她帮忙去查，她们查出药是出自燕氏医疗。我已经叮嘱她不要再继续查了。”
“如实回复。送药的人一身黑衣，也没露脸。套牌车，无法追踪。暂时没有线索。”
许北辰阴狠地盯着屏幕里的人，像是要将黑衣人撕碎：“仅此而已，其他的不要多说。甜甜那里也一样。”
程信将景林科技发来的一份最新调查信息，传送到了许北辰手的ipad上。
“太太的人际关系网，已经查完了。没有符合燕氏医疗入会条件的人。”程信看着许北辰更幽深的双眸，不知道屏幕上的信息，他看见了没有。
程信只好咬了咬牙，继续道：“只是阴差阳错，查到了沈浪18岁时立的遗嘱。”
许北辰看着手中屏幕上赫然的两个大字：遗嘱。
“他成年之日第一件事是立遗嘱。资产，器官，受让人都是乔颖。”他脸上挂上阴冷的笑容：“如此慷慨……最后怎么就变成了一场骗局。”
程信也百思不得其解。
沈浪既然没有给太太换过心脏，那太太到底是病过，还是没病过？
许北辰捏了捏眉心：“先休息吧。”
程信应声，转身出门了。
乔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腰上沉沉地搭着一只手臂。
这是少有的，她醒来身旁的人还在。
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伸手摸向了许北辰的傲骨。
片刻后，许北辰抓住她的手，伸进了被子里。
乔颖眉头皱了一瞬，使劲抽了抽手。
许北辰纹丝不动：“老婆，别动了。也不能拿下来给你玩。”
乔颖面颊绯红，红唇启开：“你正常点。不要时不时就这样。”
“不是时不时，而是仅限于和你时。”
许北辰睁开眼，浅浅地啄了一下她的朱唇。
而后他定定地看着乔颖，随意道：“老婆，你答应过我不查燕氏医疗。你给甜甜的药，既然查不下去了，就不要再查了。
乔颖想了想，燕氏医疗甜甜确实查不下去，她也没有别的人脉。何况，这个机构，一开始她便答应许北辰不再查的。
“好。那你查到了告诉我。”
乔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讨好。大概是不想让许北辰因为这件事，和她暗暗怄气。
“老婆，真乖。”许北辰挑着眉，眼里的笑意，暧昧非常：“我让人准备了婚纱的设计图。这周末你不要安排其他事，在家选好款式，他们好赶工。离婚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