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漠地睨着中年男子,“那就报警吧,让警察来调查。”
男子想起那摄像头,知道自己百口莫辩,认栽了,“玩千人跳对吧,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白汐扯了扯嘴角,很是嘲讽。“你以为有钱就什么事情都能摆平?良知是钱买不到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提高了分贝。
经理拿着房卡走过来,不解地问道:“纪总,发生什么事了吗?”
纪辰凌甩开了男人的手,幽幽地锁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命令道:“报警吧,处理下,把监控调出来,给警察。”
“哦……是。”经理颔首应道,把房卡双手递给纪辰凌。
白汐转身朝着电梯走去,听到男人在后面喊:“死八婆,你陷害我,我诅咒你被男人玩到烂。”
纪辰凌拧起了眉头,锋锐的目光扫向那个中年男人,拨打电话出去,直接四个字,“我要铁证如山,不止是教训。”
“是。”
电梯里
纪辰凌看向白汐。
她低垂着眼眸,清清淡淡地,却有种很疏离的感觉。
“心里还不舒服?”纪辰凌问道。
白汐抬眸,看向电梯上倒映出来的自己,敢做,就敢当,“那男人有老婆的,丢下老婆孩子出来和情人玩,还想泡我,我就给他一点教训。”
纪辰凌早就猜到这种情况了,“我已经叫人处理,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和他情人的事情也会让所有媒体知道,你还想我怎么做,才觉得爽。”
白汐平静地和他对视着。
纪辰凌的眼瞳太深,太过漆黑,沉淀了太多,就像那浩瀚的海洋一般,很多都是她触摸不到,也永远不可能弄明白的东西。
她不过是蝼蚁,哪能要他做什么。
“不用了,谢谢纪总。”白汐清淡地说道。
纪辰凌的眸中冷了好几分,严肃地问道:“不是不用了,真正让你不爽的人其实不是刚才那个男人,而是我,对吧!”
他直接把话挑明了,从她上车,他就看出了她的异样,确切的说,从她被救下来,他就察觉了她的异样。
白汐扯起嘴角。
他是她的老板,强势进入她生活中的人,从出现到现在,掌控着她的人生步伐,就像游戏的主宰者。
她能对他不爽吗?
不能!
她还欠着他一千万,如果不给他工作,又得违约欠上一千万,她这辈子不还,就会累及子女。
她不敢!也不可以!
“怎么会?”她简单三个字,眼中却充满了自嘲和鄙夷,那是对自己的嘲讽。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气的时候会完全没有理智,冲动而又决绝,也从不顾虑后果。
那样的她,一次比一次伤得更重。
以前的她还小,可以不懂,现在的她已经二十六了。
不能再那么任性,那么冲动,那么无知而无畏。
她有责任,要照顾好外婆和孩子。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白汐移开视线,走出了电梯。
纪辰凌开了总统套房的门。
白汐一眼就看到了放在窗前高台上的那架白色的钢琴。
她有多久没有弹钢琴了,十年?
小时候,妈妈逼着她弹,弹不好,饭都不给她吃。
有段时间,她自己也挺喜欢弹钢琴。
如今,钢琴对她来说,是奢侈品,买不起。
她走到了钢琴前面,打开了盖子,黑白键很纯粹,也很漂亮。
不知道听过谁说的,音乐能够舒缓人的情绪,发泄心中的郁结,沉静在美好中。
她现在的心里,其实很难过。
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却发现,自己连那个男人的边缘都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