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浓情蜜意的给顾长宁剥桔子,下一秒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就立刻冷下来。
他和她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带着刺。
如果没有顾长宁,或许她早就死了吧。
骆星也讨厌他,但是下位者的讨厌向来是微不足道的,无足轻重的。
有什么用呢?
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起风了,皇帝把自己的披风披到顾长宁的身上,握了她的手,柔声道,“阿宁,我们回去吧。”
众妃嫔见争宠无望,便先后散去了。
“长乐······”顾长宁唤她的名字,“别发呆了,走吧。”
“我还想坐会儿,姐姐和圣上先回去吧。”
“那好吧。”顾长宁又喊了她身边宫女的名字,“萍儿,你给郡主取披风来,不要让她着了凉。”
“是。”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揽过顾长宁的腰,颇为不快,“好啦,走吧。阿宁对自己的妹妹比对我都要好了,你再这样,我可要吃醋了。”
“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谁的醋都要吃,也不怕酸死你。”
“像孩子是吧······”承乾坏笑了一声,毫不顾忌地把顾长宁打横抱起来,“回去以后···好好让我的阿宁看一看,我是不是个孩子。”
顾长宁耳朵都要红透了,“放我下来。长乐还在这呢。像什么样子。”
承乾斜睨了一旁的骆星一眼,毫不在乎地抱着顾长宁走了。
“长乐是谁?我啊,只看得见我的长宁。”
“回宫喽!”
······
看着渐渐远去的二人,骆星笑了笑,并不在意。
原来夫妻之间应该是这样的······
骆星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清茶,站起身,不想等萍儿的披风,只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
夕阳铺在长长的宫道上,但仰头望的时候,却只看得见余晖,望不到太阳。
心里想着事儿,骆星一个人走了很久,走到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只是要回去的时候,却被不远处的一阵吵闹声绊住了脚步。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几个小太监打架斗殴,更确切地来说,是一群小太监围着一个在拳脚相加。
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知道那人被打多半是因为偷窃或者犯了事儿,这样的事在宫里也并不少见。
原本驻足瞧了几眼便要走了,但偶然瞧见中间被打的那个小太监的样子倒有些特别。一个丑陋的铁面具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嘴和尖瘦的下巴。
“住手。”
出于对那人的好奇,骆星出声制止了他们,小太监们认出了她,赶紧跪下。
没心思理会他们,骆星摆摆手让他们滚了以后便径直走向了地上狼狈的慢慢抚着胸口踉跄站起来的小太监。
“你叫什么名字?”
“为何脸上戴着面具?”
小太监愣住了,怔怔抬眼望向她,夜色渐渐模糊了他的轮廓,那个微微佝偻着身子灰扑扑的人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了。
骆星还在等他的回答,可是那人只是愣愣看了她很久后便逃也一般的跑了。
怕受罚吗?跑这么快。
真是个奇怪的人。
“郡主,你怎么在这啊?奴婢找了你好久。”
萍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然后给她披上披风,“我们快回去吧郡主,外面怪冷的。”
“哦。”骆星拉紧披风,望了一眼小太监跑走的方向。
“是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