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礼法,因为礼教!
甚至严苛一点还会有史官在场,记录下太后与大臣的对话内容。
不过今天没有,张太后唤汤昊前来,就是要问罪于他的,岂会让史官在场,平白给自己留下骂名。
此时汤昊经过层层搜身,解去了一身甲胄,这才得以进入大殿,单膝下跪行礼。
“中山侯汤昊,叩见太后娘娘!”
“汤将军免礼!”
帘帐的另一面,张太后的语气很是平淡。
她毕竟贵为太后,有身份有地位,自然不会像个泼妇一样,直接就劈头盖脸地问罪汤昊。
尽管,她心中对这汤昊极为不满,但表面上却是看不出来。
“多谢娘娘!”
得了太后开口,汤日天就直接站起身,垂手而立。
张太后透过帘幔仔细打量了汤昊一眼,忍不住满脸惊容。
只见这汤昊身材高大,魁梧雄壮,只是剃发除须,像个野人蛮夷一般,乍一看去就让张太后很是不喜。
“汤将军,哀家听闻你方才在宫门口处,与哀家那两个弟弟起了冲突,可有此事?”
按照张太后的想法,先坐实这汤昊行凶伤人的罪名,再交由刑部下狱论罪,拷问出那幕后主使,从而再将这些乱臣贼子给一网打尽,让他们看看惹怒一位当朝太后是什么下场!
汤昊躬身施礼道:“回禀太后娘娘,确有此事,但错并不在臣,而是在于建昌伯!”
“当时臣出宫的时候,恰巧路遇寿宁侯与建昌伯,不曾想建昌伯言称臣挡了他的路,让臣赶紧滚到一边去,不然就要打断臣的狗腿!”
听到这话,张太后顿时眉头一皱。
她太了解自己那两个弟弟了!
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是以汤昊说的这话,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然后呢?”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臣这个人自幼长在野外,不懂什么宗法礼制,也不知什么上下尊卑!”
汤昊咧嘴笑道:“再说了,他们是个侯爷伯爷,臣也是个侯爷,真要论地位品秩,臣并不差什么,凭什么他敢对臣出言不逊?”
“臣只是多问了一句,建昌伯扬手就要打人,臣被逼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自卫反击……”
帘幔后面,张太后听见汤昊这些说辞,早已经是满脸铁青。
她终于忍耐不住内心的怒火,拍案怒喝道:“汤昊,你好大的胆子!”
“自卫反击?你打断他们手脚,那也是“自卫反击”吗?哀家可从未见过似你这等无法无天之狂徒!”
汤日天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对这位张太后丝毫没有半分敬意。
若是换做那位诚孝张皇后,汤昊说不定还会尊敬几分。
但是眼前这个孝成敬张皇后,汤昊那是真的没有半分敬意,有的只是满满的厌恶!
“太后娘娘,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可能太后娘娘不知道,臣这力气每天都会增长,所以臣一时没有收住手罢了,这也没料想到他们兄弟二人那么弱啊,连臣一拳都挡不住……”
“汤昊!”帘幔后面,张太后已经怒到了极致!
“张狂跋扈,恶意行凶,似你这等狂徒凶徒,岂能位列朝堂?”
“伱真以为你救了陛下一命,就可以成为你的倚仗,就没人胆敢动你了吗?”
呵呵。
汤昊只想呵呵一笑。
“太后娘娘,臣还是那句话,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是非功过,朝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