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想找茬的总有理由说。
沈温能是那怕事的人吗?于是她便转身朝向赫连夫人的方向。
却不想那引路的大丫鬟,此时一把拉住沈温的袖子,小声道:“姑娘!姑娘尽管随婢子来,二公子吩咐的,这样的小插曲就像闹市里落下一根针,只要你不去听,它就没动静。”
沈温这才正眼瞧着那大丫鬟。
大丫鬟满眼善意,又催促道:“姑娘请随婢子来,婢子知道哪里能更衣。”
沈温便笑着跟着大丫鬟走了。
而后面欲要演戏的赫连夫人看到这个情景,瞬间没了气度,恼怒叫嚷着叫人要拦她们。
这时待在墙角的管事娘子,连忙带了两个人及时劝慰赫连夫人,这样拦截哄劝的时间5,再看沈温她们已经没影子了。
沈温跟着那丫鬟从侧门走出长青院,她便笑着道:“看来你们以前没少经历这样的事吧?好在这次是自家人胡闹,若换做别家的千金贵妇,你还敢如此大胆?”
大丫鬟道:“回姑娘的话,奴婢是二公子院子里的丫鬟,二公子吩咐奴婢怎么管奴婢就怎么管,在奴婢这里没有什么千金贵妇。”
沈温好笑道:“呦!你这丫头还挺有性格!我喜欢!”
大丫鬟也不因她这句夸而自豪,她道:“姑娘跟奴婢走紫薇庭的侧门,进到里面千万不要胡乱走动,那里是侯爷会贵客的重地,平常是不叫女子靠近的。今日事出有因,是二公子交代必要时才如此行事的,所以姑娘千万要听奴婢的叮嘱才是!”
看她煞有其事,表情十分严肃认真,沈温也只好规规矩矩的答应了。
可是事到临头,真正发生的那一刻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兼有侯爷之职的大老爷此时正在紫薇庭正厅会客呢。
而什么样的贵客能让侯爷必须在如此贵重的场合接待,连满朝同僚会聚的宴会场都不能显得庄重?
他们在正厅闲聊,而沈温便此时却在仅有一墙之隔的换衣间换衣服。
沈温侧着耳朵听他们谈了几句。
听到他们的对话,沈温便停下穿衣服的动作……
紧张的等在外面的大丫鬟,大概觉得时间够了,于是悄声催促沈温,叫她赶紧出来。
沈温被她催的烦了,便急急的系带子,谁知那带子一扯便断了,于是沈温又将衣服脱下来,拉开门的缝隙,将扯坏的衣服仍给大丫鬟道:“这衣服扯破了,不行!再去拿!”
大丫鬟急的都火烧房了,她擦擦额角的细汗,瞅了瞅那衣服坏掉的地方,只好跺脚出去,又去给她找衣服。
沈温心里早就猜到那正厅里坐着的是哪几个了。
这时大老爷与那男贵客道:“王爷还不知吧?您的恩师程老先生今日也来了。王爷您不知道,程老先生治世后多年前,在云隐寺与我那三侄儿有缘得见,因为十分喜爱侄儿子楚,便收做关门弟子了!”
那王爷一听喜道:“哦!还有此事?今儿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了,不行!我得去问问我那老师去!”
说着,王爷就在大老爷的带领下去了宴会场。
这时,紫薇庭正厅就只剩下一众女眷,而那女眷也不是别人,便是小王妃沈淑媛和侧妃沈淑婵了。她们各带着奴婢仆妇,坐在正厅闲聊喝茶。
那侧妃沈淑婵呷了一口茶放下道:“五姐在王府里享清闲不好吗?何必来此地应酬,聒噪晦气的,万一被哪个得病的婆子过了病气可怎么好?况且,咱们沈家跟他们姬家本来就关系不好,我这个侧妃说到底是妾,跟着来这一遭也提不到台面,在祖父那里也落不了面子,可你不同!你是正妃,你不光是王爷的脸面,还是咱们沈家的脸面,一个正牌王妃上赶着巴结姬家,叫祖父羞臊。”
沈淑媛只静静的听着她说完,脸上沉静无波。
沈淑婵很着恼,她突然间变脸,手拍桌子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上次就坏了我的好事,这次呢?”
沈淑媛看她这沉不住气的样子,扯着嘴角嘲笑。
沈淑婵被这样子气得恨不能跳起来,可是她的眼神在沈淑媛身后瞄到时,猛然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