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此时一样,剪春固然可恨,可是她态度良好有错就改,赔了钱款道了歉,被主人领回去惩戒一道也就是了。
谁知,姬子楚竟没料到,保城县主说不要这奴婢就不要了,像个物件一样丢弃了,要不是知道这丫鬟真是保城县主的婢女,他都要问一问了。
姬子楚也不惯着保城县主,既然她这么做了,他一时心软,行事作风反复倒不美了,于是他对剪春道:“既然这样,你就随我回府衙大牢吧。”
然后回头跟保城县主道:“她打伤了人,医药费和财物损失费,你这个主子帮她出吧,反正你也不在乎那几个钱。”
保城县主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道:“行吧,都听表哥的。”
姬子楚身边没有跟着同僚下属,这押送剪春的事,就只能是他和沈温不拘哪个做了,于是姬子楚回头要跟沈温商量,岂知一回头,却不见了沈温的踪影。
他抬着脚尖在周围人群中寻找,并没有找到那道身影,那办完事的保城县主也不再跟姬子楚啰嗦寒暄,挥手吩咐府兵开道,就此回了她的县主府。
姬子楚也只好先将剪春带回府衙大牢,再做别的安排。
那剪春的之后命运,也就只能再被卖到牙行,经过牙行找另一家主人家,将她买走。
刚刚偷偷不见了的沈温呢?
她已经隐没在人群里,从那个投射来杀意目光的方向,在人不知鬼不觉间,找到并跟踪了那个人。
她跟踪到一个巷子处,便见那人和贴身随从,跟一辆跟着家丁护卫的马车汇合,那候在车旁的小厮对他道:“公子,咱们回侯府吗?”
那人道:“嗯,咱们回吧。”
那小厮道:“公子一定是给九奶奶找好玩儿的去了,要说九公子就是对九奶奶好,总是花心思讨九奶奶的欢心。”
那人没有多说什么,一面被搀扶着,就上了车,他左手抬着车帘,突然好似想到什么可恨的事,呸了一口啐道:“妈的,该死的沈温,总是坏我的好事,明天我就叫他去见阎王。”
躲在暗处的沈温,这时自然是猜出那是谁。
马车缓缓的离开黑暗的巷子。
沈温也没有跟过去找那人的麻烦,她走到马车停留的地方,从地上捡起一方女人用的帕子,是个带着铃兰花香的刺有闺字的手帕。
沈温只凭手感就摸出了那刺绣着的字。
是个“铃”字。
她可没有忘记,刚刚在围观的人群中走过,就有那多嘴的生说道“保城县主闺名铃字,是铃兰花开的铃字。”
铃兰花香……
保城县主身上涂的花香味就是铃兰花香呢。
她别的功能不灵,鼻子味道的天分还是有的呢。
“是亲近的时候粘到身上了吗?这带着铃兰花香的香味是挺好闻,可是是掩盖不了男女欢爱留在身上的臭味的,他粘着你的铃兰花香,你粘着男人的那个臭味还有特有的狐臭味。”
云翠楼大门口今日十分特殊,那云翠楼的大掌柜,竟亲自站在门口迎客,引得来往进出的游客好奇侧目。有那熟悉的老主顾在打招呼间,就有意问道:“云掌柜怎么亲自在门口迎客?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来,也不知是哪个名士大儒,我们可认识?”
云掌柜笑道:“这位爷玩笑,咱们云翠楼来的客人,哪个都是有名的人物,在下哪个都自是不会厚此薄彼,可您也知道我这个劳碌命,从早到晚琐事缠身,也就不像从前一样早在门口迎客了,今日得以有点空闲,便站在这里了。”
如此说来,那老顾客也就不再多问,被请进云翠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