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嫁妆单子也是有族中长辈见证过的,你说我们克扣?这污蔑的罪名,我们可不认!”
慕庆林也傻眼了。
从他记事开始,母亲便一直是奢华讲究的做派。
他竟然忘了,老夫人出身低贱,并非是高门大户。
而且,老夫人在修国侯这些年,历来是随意从公账上支出银两,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也没有私下里存体己钱的习惯。
这就导致了,老夫人瞧着风光,可一旦离开了修国侯府,她根本就是一贫如洗。
二夫人只觉得像是沙子堵了喉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不顾体面的公然要嫁妆,就是想着名声和实惠总要得一个。
万万没想到,最后名声毁了,实惠也没得到。
这才是真正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二房咬着牙典当了一部分首饰,勉强凑足了银钱,给老夫人请了大夫。
治疗了好几日,老夫人才略有些好转。
这一病,老夫人的脑子越发的糊涂,彻底褪去了伪装,变成了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婆子。
也不知道二房在她面前说了什么,直接让下人将她抬到了修国侯府,堵着门口就是一阵叫骂。
陆氏也不恼,而是让人给她在路边搭了棚子,又送了暖炉、茶水、点心,而后关闭大门,任凭老夫人如何污言秽语,都不再理会。
许多人前来看热闹。
本以为老夫人也就是象征性的闹一闹,可没想到,她竟是越骂越脏,那满嘴的污言秽语,让很多看热闹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觉得她这是自讨苦吃,上前想要劝慰几句,结果也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下,彻底没人管了。
到后面,百姓们过了新鲜劲,都各准备着过年,连热闹都懒得看了,只剩下老夫人一个人无能狂怒。
二房正水深火热之际,一封信件悄然而至。
慕庆林看到信件,将仅剩的一点家底取出,给慕绵芝买了一身好衣服,在君老夫人过寿之际,将她和老夫人、二夫人一并塞入了马车。
君老夫人曾经对皇帝有救命之恩,庆国公府沈家人丁兴旺、各个成才。
庆国公乃是君老夫人的长子,已经六十多岁,早就不问朝政,一心在家中荣养。
沈家是典型的保皇党,也就是中立派,只办实事、不涉党争。
这两年,别管是太子还是英郡王,都曾经对沈家竭尽全力的拉拢,可沈家就是油盐不进。
现在,君老夫人过寿,还是九十大寿,自然都不肯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八宝和粥粥雷打不动的去陪伴“脆弱”的皇爷爷,楚寒霄按照计划,要巡查他负责的京畿大营。
慕云澜准备一个人前往,只是刚坐上马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掀开了车帘,紧接着一身寒气的楚寒霄走了进来。
慕云澜微微一愣。
“寒霄?你不是去巡查营防了吗?”
算算日子,怎么也要明天才能回来。
楚寒霄气息有些不匀。
“嗯,巡查完,立马就回来了。”
“那时间也不对啊。”
巡查总共需要三日,之后还要处理大营之中的公务,又要耽误一天。
他这个点回来,除非白天巡查营防,晚上处理公务,然后一刻不停的往回赶。
楚寒霄坐到慕云澜身边,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衫,唇角微微扬了扬。
慕云澜抬手碰触了一下他额头上垂下的一缕发丝,发丝上竟然结了一层霜雪。
婚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嫁妆单子也是有族中长辈见证过的,你说我们克扣?这污蔑的罪名,我们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