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山小径。
匈奴虎牙军缓慢的行进着。
密林深处,几双眼睛看着他们。
随着匈奴军的行进,密林中的人也跟着一起行进着。
深山,阴寒。
秋季末,天已经越来越冷,隐隐有些雪花洒落。
冒顿知道,这是一次最佳的机会,但是中原人的出动,将他们的计划给破坏了。
原本的,悄悄然即可成功的一次战役,或许会被打成一次攻坚战。
但是冒顿等不起了,他知道中原王朝一旦稳定下来,他们再想要去冲击周边的这些个草原部落,会出现一些不可预估的事情。
他很清楚中原人对于草原部落的分化与联盟,他也很清楚中原人对于草原人的防范,趁着他们现在乱了,才能够将草原真正的统一起来,要不一旦给了中原人机会,他们就会各种的阴谋、阳谋纷纷用出来,那个时节这个草原就再也不可能快速的统一了,就不能够形成对于中原王朝的对抗一体了。
他深知,草原人对于强者的依赖到底有多可怕。
一切的臣服都只会因为你比他们强大,当你衰落的时候,那些个部落就会变成狼,你没有反抗之力只能被同化或者被灭族,这就是草原化,这就是草原的生活原则,这也是物竞天择的最好诠释。
一路走着,一路看着,一路想着,一路上心情越来越差,一路上一种不安的情绪也越来越强烈。
“停!”冒顿大声的叫道。
虎牙军统领也可尔叫停了全部的军队,上前来问道:“大单于,为什么要停止行军?”
冒顿看着眼前的也可尔,这个是他上任之后亲自提起来的年轻将领,对于他冒顿也是百分百放心的,所以才会将这个单于护卫队的首领之位交付了他,但是这个人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只能为将,不可为帅,这也是让冒顿比较头疼的地方,匈奴可以领兵之人不少,猛将更是多如牛毛,可就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合格的、放心的人能够成为帅,所以他才不得不每次都自已带队亲征。
“有一些心神不宁,感觉不好。先行休息一会儿吧。注意不要大声喧哗。”冒顿没有过多的进行解释,他也知道也可尔也听不太懂,他只要知道怎么去执行就可以。
山上,密林中。
韩信看着冒顿不走了,也开始思索为什么?
不一时他就知道了,王不愧是王,这种敏感的嗅觉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隐隐的危机之感,就这样被他发觉了。
于是,韩信告诉手下的那些个特训兵,“你们回去三个人,告诉钟离他们,冒顿的感知非常的敏感,让他们一定要埋伏好,不要出现任何的差错。”
有三个人轻轻点了头,低身矮行,缓慢的下脚不发出一丝声音,时间上来得及的情况下,就不要让对方能够再次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韩信等人还在密林中观察着匈奴军的动向。
山上的动静虽然很清,冒顿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对之处,可是这种心神不安的情况,却是少有发生,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越来越强烈,他的直觉告诉他要尽快的退走,要不就会有危险,而且是危害生命的危险。
他想要退回去,可是他不甘心,这一天他等了许多年,在亲自将父亲杀害的时候,他就在等着中原王朝大乱的机会,只要将东胡打败,打服,他就有能够借此机会进军中原。
危险与机遇并存,越是大的危险就会有大的机遇,他不想放弃,他不愿放弃,野心此时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内心,判断能力直接就下线了。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叫过来也可尔,道:“沿途安排人在四周进行探查,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知道么?”
“是,大单于。”也可尔应了声之后,安排虎牙军的斥候队前方进行探查埋伏去了。
此时的韩信看到之后,满意的点头道:“果然与我猜测的一样,他是一个野心十足的人,这种危机肯定不会放弃的,那么好,你就等着我给你的惊喜吧!!”
不一时,一名斥候飞马而回,报道:“前边十里内没有任何问题。”
刀可尔挥手让斥候继续回去打探,而自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冒顿,冒顿想了想,告诉刀可尔:“再将进十里,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
也可尔安排而去。
匈奴大军继续行进着。
韩信等人还是在旁边跟着。
斥候不时的回来报信,随着十里到了,冒顿感觉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出现了问题,按说此时他们已经基本上走到了柯林山小径的三分之一处了,这里要是还没有埋伏的话,那么能够埋伏的地方也就只能是最后一段路了,所以冒顿告速也可尔快速行军再前进三十里,今晚安营不走了。
也可尔应着,心下也在想着,以前的大单于不是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但还是完成了单于的任务。
山中的夜,虫鸣之声此起彼伏。
月光今晚并不明,片片云朵将月挡住,使得山中的能见度很低。
韩信他们在远处已经完全看不到冒顿他们了,他们也不敢太过于靠近,只得咬着硬得像石头的儿饼子当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