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暄带着人去了大泽乡,葛婴开始了盘点武器和装备。
吴广想着昨天与赵暄的对话,他不理解明明是好事儿,带领着大家去清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怎么最后反而是背叛?
难道知道如赵暄所说的人性??
这个命题太大了,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费心思去想这些了。先看看陈胜是不是会跟赵暄说的骄傲了。
放下心思,去带着那剩余的八百多人进行简单的训练,真打起来了一群没有战斗力的队伍除了送死,没有什么别的了。
赵暄几人在大泽乡里转了转,摸清楚了基本的情报,整个大泽乡只有乡勇300人,没有正规的军队,可能也是因为最近又是修长城,又是修阿房宫的,正规军都给调整到了县城里,主要是乡里基本没有什么人了,要正规军驻防也没有用。
粮仓有两个但也基本上只有一半就不错了,都被乡长和游缴给私吞了。
武器一个,说是武器,不如说就是一个破旧的小柴房,还是漏雨的,里边的兵刃有没有保养过都是个问题。
溜着溜着来到了那天来占卜的地方,赵暄想了想那天的情形,这个占卜师明显是被陈胜给收买了的,还是得要去看看,别到时候这是个容易出问题的地方,还是需要确认一下,以备无患。
跟几个人说让他们再转转,打听一些有必要的消息后,抬腿进门。
“小兄弟,可是要占卜吗?”那天那个占卜师笑着看着赵暄问道。
“今天不是来占卜的,既然你是占卜师,那可知后边会发生什么事?”赵暄反问道。
那人明显一愣,不过也就是一瞬就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小兄弟没看出来,原来也是个有趣之人。”
“哦,何以见得?”赵暄仍是反问着。
“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如此打机锋呢?”那人笑着,上下打量着赵暄。
赵暄此时也正视起眼前的占卜师,只见他戴着一条儒家方巾缠于发髻之上,一根木头簪子横叉发髻之中,两条一字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放着光,高鼻梁,小嘴,一口整齐的牙,大扇风耳朵,一身青布长衣,身体直立背脊挺直,好不精神,从眼神中透漏出的那种睿智与狡黠,就知道这是个智慧的人。
赵暄拱手一躬到底,说道:“小可赵暄,不知是哪位先生当面?”
这突如其来的大礼让那人不知所措,连忙也是躬身回礼,:“当不得先生二字,在下陈平。”
“陈平?”赵暄心里一个激灵,这不是继张良之后刘邦的重要军谋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暄的脸色有了变化。
如果说张良是正途的话,那么陈平就是奇谋,张良用计有底线,陈平用计就完全没有底线了,他可以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这也是后世有些史学家不喜欢他的原因。三国时期的两个毒士——李儒和贾诩,那都是后辈了,历史上被称为毒士的第一人就是他——陈平了。
陈平是算尽人心,利用人性来设计的,可以说是借刀杀人的祖宗。此人必须收归自用,否则就只能杀掉。
陈平看着赵暄变换不停的脸色,心下迟疑,要不要赶紧跑。就在他准备抬腿时,赵暄抬头看向了他,眼中一抹杀机显现,陈平心里一突,他要杀我?
“陈先生,可否坐下来聊聊?”赵暄换了张笑脸对着陈平说道。
陈平心里直突突,这换脸的速度真是绝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兄弟是个不好招惹的,想了想便欣然的坐下了,他也想知道赵暄要对他说些什么?
“陈先生,觉得我们的起义会如何?”赵暄开口问道!
陈平细细的琢磨着,半盏茶的时间,陈平缓缓的开口道:“目前秦失其道,天下苦秦,不仅是徭役,苛税,更是这些个官吏们贪婪,只不过现在的秦还是气数未尽,你们的行为也不过是蚍蜉撼树!可惜了。”
“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想成功很难是么?”赵暄确认着。
陈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小子给先生举个例子如何?”赵暄继续说着,也没等陈平说话,在桌前取了火石和火绒,在地上用火石打着火,一边说着:“先生看,现在的天下就跟着火石与火绒一样,火石打火的时候,火星四溅只要没有落在火绒上,就不会有火着起来,这些个火星就像先生说的一样,是没有组织的,是散乱的,没有目标的。”
陈平看着,想着赵暄说的话,一时有些出神。
不一会儿,一颗火星落在了火绒上。
“先生在看,这颗火星落在了火绒上,火绒虽然没有大烧起来,可是已经有了火不是。此时我们填一些枯叶”说着赵暄将一些枯叶放在了火绒上,用一个类似扇子的东西轻轻扇着,一股青烟慢慢升了起来,再一会儿枯叶也烧了起来,赵暄继续说道:“当有了一点儿火后,添加上可以让他烧的更大的东西后,火自然就会大起来。我们现在就是那个火星,大泽乡就是火绒,只要我们起势后,声势越来越大,那么跟随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呀!先生是不是这个道理?”说完赵暄看着陈平不在说话。
陈平看着眼前的火与烟,想着赵暄的话,汗慢慢的从额头上滑了下来,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暄,心里道:“这么小的年纪,居然有如此思维他日必不是池中物呀!我该怎么办?”
“先生了可想明白?”赵暄适时的开口说道。
陈平站起来对着赵暄施了礼,“赵兄弟的意思,陈平明白了。这天下之势,兄弟如此清晰,想必是有些其他的想法吧?”
“哈哈,跟聪明人说话果然不需要太累。小可想让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赵暄也是起身拉住陈平,见陈平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赵暄再次开口:“先生,并不是让先生此时作出决定,而是某想与先生做个约定如何?”
陈平听赵暄说不是现下就要出山,对赵暄的好感度更高了,有听说是个约定,疑惑的问:“作何约定?”
“某现在还是寄人篱下,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先生此时过来爱不能发挥作用,反而不美。不如先生找一安全之地暂住,若某有些声名时,先生还觉得某是个值得托付的,便来与某一同给天下百姓拼出个盛世来!若是某不幸丧命,先生便不必再有此约定,如何?”赵暄说着。
陈平听后心内也是感动不已,这几乎全是为了他再考虑呀,本来就有的好感度此时已经完全开满了,他不过就是一个穷生,家里人不待见,外人不理解,他是迫不得已才背井离乡,在外漂迫,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赵暄,知他才华愿意用他,害怕了自己名声不显屈才了他,这样的哪里去找?
想到这里,陈平直接跪下,对着赵暄说道:“陈平此生愿为公子效劳犬马,望公子不弃!!”
“先生,何必如此!!你我惺惺相惜,联手共同开创一个未来吧!”赵暄拉起陈平说道。
二人拉着手,对视着,突然两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