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程老师。”江云熙朝着程清扬深深鞠躬，起身时眼眶都红了，“这次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也怪我太过冲动，没有先喊支援就胡乱跑进去了，不仅没有救下明明，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说到这些，她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惶恐。
她是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之前她没有存下程老师的电话，没有给程老师打电话，程老师没赶来，一切会是什么样子，怕是她和明明这辈子都会毁了。
虽然江云熙强忍着情绪，但程清扬还是注意到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也是，任谁碰到这种事都很难平复，更何况江云熙出身江家，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更是没见过这些阴暗事。
程清扬给她和江云明倒了杯热水。
“谢谢。”江云熙双手握着温热的水杯，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些。
倒是江云明，打从离开那家ktv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一路沉默到现在。
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两眼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江云熙不放心地唤了一声。
奈何他丁点反应也没有。
这下让江云熙更加慌了，“明明，我们现在没事了，已经安全了，你别怕。”
见他还是不说话，江云熙眼泪不断往下掉，开始自责，“都怪我，如果我不进去，叫人过来，说不准你也不会这样。”
她哭得梨花带雨，江云明别说动了，眼睛都不带眨的。
程清扬眼底厉色闪过。
她起身，拿起桌上的热水对着江云明头顶淋上去。
江云熙被吓到，可因为相信程清扬，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江云明终于回过神，双眼迷茫地看向程清扬。
“你自己闯这么大祸，你姐姐哪怕吓成这样还不忘安慰你，你呢？逃避？你不去当兵是对的，就你这遇到问题只会畏首畏尾的性子，当兵也只会连累别人。”程清扬冷着脸，字字戳心。
江云明攥紧身侧的拳头。
“不服气？”她嗤笑，“我说错了吗？你姐姐为了救你不顾危险冲进去，冒着风险给我打电话求救，而你在做什么？你除了把她拉进危险的境地外还做了什么？”
“我……”他深深低下头。
江云熙咬唇忍住泪。
“你尚且会怕，她呢？”
江云明看向江云熙，颤抖着唇，良久才出声，“姐，对不起。”
“明明。”江云熙抱住他，“我不后悔救你，时间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你是我的弟弟，我的亲人，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我相信换做是哥哥还有爸妈他们也会这么做，没有人比我们更爱你了。”
江云明手抬了又放，始终没勇气去抱江云熙。
“这次是我识人不清连累了你，我没脸回去了。”江云明闷声说道。
江云熙深吸口气，“我认识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她站起身，“程老师，洗手间在哪里？”
她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程清扬指向洗手间的位置。
江云明坐在沙发上，木木望着江云熙离开的背影。
“聪明人遇到事情会想着怎么解决弥补，蠢货才会逃避。”程清扬在旁边幽幽说了句。
“我要怎么弥补？今天要不是你，我姐就毁在我手上了，我一想到那混蛋欺负我姐的嘴脸，我就恨不得杀了他！”江云明死死握着拳头，青筋暴起，俊逸的脸也因为愤怒变得狰狞。
“你不敢。”程清扬云淡风轻。
江云明愣了下，自嘲一笑，“你说得对，我不敢，我是江家的孩子，如果我杀人了，我会连累整个家族。”
“你再和那群人玩下去，连累是迟早的事。”程清扬支着脸，完全没想要安慰他。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没多久徐渊就带着光光一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