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西拾笑得坦荡,又带着厚颜无耻,“那你亲我一下。”
“什么?”
“亲一下,不然我不相信你没生气。”他笑着抱住她,将人揽在自己臂弯中低声安抚道,“昨晚是我过分了,对不起,我和你道歉,赔罪礼物就在房间里,原谅我好不好?”说话间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仅需一个低头便可以吻住,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将青青做足的准备完全打乱,昨日夜里的屈辱在此刻莫名烟消云散,她只觉得委屈,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里落下,见状西拾耐着脾气一点一点儿擦净。
“先回房,等下我来找你,别委屈奥。”
“嗯。”撅嘴应声后青青低头快步往卧室走。
待关门声响起后他迫不及待地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擦拭着手与唇瓣,边擦拭着边朝着扶栏的方向走,坐在楼下大厅目睹全程的程风起不由得竖起一根大拇指,陆京墨也自愧不如地摇摇头,双手抱拳表示钦佩。
哄女人还得是这位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擦完手走进了卧室,房里点着安神的熏香,沁人心脾,床榻上白玄蝉侧卧着翻着手机还未正式入睡,不过眉眼间带有困倦感,大抵也快入梦了,想到这里西拾快步走过去,趁着她还没睡着的时候把平安脉给把了。
脉象如常,没有其余的可以看出来,白玄蝉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继续抱着枕头侧躺,扣在床单上的手机继续翻起,手机壳是她最近新买的,侧边挂着个华而不实的坠子。
“手机壳。”西拾余光睨了一眼,问道,“不嫌累赘吗?”
被问到的白玄蝉正视自己的手机壳挂坠,是她最近翻到的一本动漫的周边卡牌挂坠,还带了个同色系的铃铛,她拨了拨铃铛爱不释手道:“难道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而且这个铃铛的声音很好听。”
“好听吗?”他顺理成章地接话茬,“刚才我没听清楚,你在给我听一遍,这次我肯定仔细听听。”
虽然觉得他这个话有些奇怪,但是白玄蝉一时没觉察出来哪里不对劲儿,外加她对这个手机壳是真心喜欢,认真地坐起来低头把挂坠取下来,期间西拾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她的后颈提醒道:“这么低头对脊柱不好。”
“昂,知道了。”并不以为然的白玄蝉仍旧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捣鼓着那个挂坠,搭在脖颈上的那只手并未离开,动作轻柔地捏着她的脖颈,白玄蝉的骨架本就小,外加她身形消瘦,白皙的肌肤下青紫色的脉络清晰可见。
铃铛的声音确实动听,清脆响亮,扣人心弦,如明月山间清泉缓流,溪水流过沟渠,明月映照松间,鸟雀的羽毛轻轻拂过耳畔留下酥酥麻麻的痒,铃动仿佛心动,余音可绕梁三日经久不散。
“果然很好听。”西拾顺着她轻笑,转眼就扯开了话题,“打扰你睡觉了,那我就先出去了,等下老大会进来的。”
“嗯,帮我把手机充电,等下陆京墨进来的时候让他记得拔了。”白玄蝉将手机递过去,待人接过之后重新侧躺回原来的位置,薄毯盖住肚子,脑袋蒙在抱枕下安然入睡,第一次见她睡姿的西拾不由觉得担心,她这么睡会不会窒息。
把手机充完电后出了门,心怀忐忑还是决定把她这个睡姿的事情在陆京墨耳边提一嘴,得知此事的陆京墨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多在意,一笔带过之后问道:“她的脉有没有问题?”
“手腕和脖子上的脉我都探了,没问题。”
“那就行。”陆京墨点点头,须臾又安排道,“下周一晚上准备回国,这段时间你联系一下你师姐,让她做露露孕期的主治医师,务必告诉她,露露肚子里这一胎我非常看重,胎在她人在,胎若是有一丝闪失,我要她陪葬。”
“是老大,我马上安排。”
听他这番话,坐在旁围观的程风起斜倚在沙发上掩嘴嗤笑一声,讳莫如深道:“露露崇尚自由。”言下之意就是陆京墨对此胎过于看重,重要容易让人喘不过气,让白玄蝉觉得过于压抑,从而导致物极必反的场面。
“你出发点是好的。”陆京墨睨了一眼这位不务正业的懒骨头,“但是请你先别出发。”
“”闻言程风起不屑地‘嘁’了声,“好心当作驴肝肺,你就继续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自取灭亡吧。”
“哟喂,我这一进门儿就听见我家老大如此才华横溢的发言,真是令我感慨万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见到如此舞弄墨的奇景。”从大门外双手插兜闲庭信步走进来的江寒坐到程风起所坐那张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调侃,“老大,赋闲在家没少看字典儿吧。”
打趣儿之余他朝着陆京墨欠身算是打招呼,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灵球隔空抛给他,带着无可奈何笑道:“我儿子送你的礼物。”
“被做挡箭牌还给人送礼物,你儿子智商不高啊。”见势程风起反口揶揄回去。
“这和智商没问题,是老大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了。”处理完事情折返回来的西拾当着面直言不讳,“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我家老大不张嘴说话,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那剩下的零点零零一呢?在哪儿?”
“就是在座的诸位咯。”
“行了,礼物我收下,替我谢谢你儿子的心意,我很喜欢。”陆京墨抱着精灵球起身,“你们继续聊,我上楼去看看露露。”
提及此事,西拾恍悟朝着他离去的背影提醒道:“对了,老大你记得帮白露把手机的充电器拔了,她睡前让我给她充上电,说等你进去之后记得帮她把电拔了。”
“知道了。”
周一夜里回程的私机起飞,落地时大约帝都本地时间子夜时分,同行者除陆家这几位之外程风起也在其中,在停机坪前看见他的那瞬白玄蝉当即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身前的陆京墨,夏季闷热,他穿着一件黑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