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被害者如果长期生活在犯罪者的强压、欺凌、侮辱之下,会对犯罪者产生莫名的好感、依赖感等等情愫,被害人甚至能够爱上那个曾经将自己推下深渊的犯罪者,这种不正确的情感被称之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毫无疑问,白玄蝉就是患有这种病症的受害者,即便她隐藏得很好但是就在刚才她听见陆京墨已有对象这件事情时,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栗还是将这件事情暴露在了外界。
“说起来,陶夭夭啊。”程风起莫名道,“我觉得今晚你可以和玄蝉聊会儿天,打听一下关于陆京墨的事情,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知道陆家的事情,不能错过啊。”
“嗯?”突然间被喊到的陶夭夭满头问号,“为什么?你怎么突然转性了,平时不是最讨厌我和玄蝉接触的么。”
“平时是平时,今晚不一样儿。”他轻挑了一下眉顺势说道,“你满足自己好奇心的同时还可以帮我留意一下玄蝉,今晚我要去一趟别馆,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和我汇报,让我有时间赶回来。”
“偷腥就偷腥呗,还去一趟别馆。”陶夭夭一改常态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他,“程风起,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善良了,玄蝉可是我的好朋友,我和她可是什么话都能聊出来的,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做为保研到帝大政院的才女,陶夭夭智商可见一斑绝对不低,她不是看不懂这个圈子里的险恶只是单纯不想看懂,虽然她好奇心旺盛但也明白好奇心害死猫这件事情,只有足够‘单纯’才可以在这个圈子里活下去。
本来她是想将人设维持到底的,但是奈何早晨刚准备睡回笼觉时却收到了亲生父母的电话,他们甚少贸然地用电话来联系自己,可见这通电话是被逼急了才会出此下策联系她,果不其然接通了电话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在那个瞬间她真的有种想要罔顾人伦的冲动,从出生到现在这对亲生父母没有做到一点儿属于父母的责任还像吸血鬼似的索要了一次又一次,不把她吸干誓不罢休,这种活在泥沼里的日子她属实是过够了。
不开口则以,这次一开口就是个天数字,陶夭夭听见这话之后甚至怀疑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地又问了遍,结果就是她没有听错,真的是个天数字,是个普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的数字。
挂完电话后陶夭夭呆滞在原地许久,期间她想过无数种能够补上这个资金漏洞的办法,第一个想到就是现在去求矢之悼,他会给这笔钱但是他在给钱之前会将一切都刨根问底地询问完全,结局不出意外将会是悲剧收场,自己和他从此分道扬镳。
第二个想到的是白玄蝉,她同样也会拿出这笔钱,但说实在的她本身就是个谜团外加还是西山的女主人,找她的话最后结果比找矢之悼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差。
没想到焦头烂额之际程风起竟然主动送上了门,她不是个恶人,但真的不得不出此下策,程风起固然不是个善茬儿,程家更是个惹不得的主儿,可他有所忌惮,只要自己稳住和白玄蝉的关系他就掀不起多少风浪。
看着她眼中那股信誓旦旦,程风起嘴角上扬向江寒摊开手,一张空白支票与签字笔落入手心,接过支票拿起笔,他在上面洋洋洒洒签下了自己大名随即递给陶夭夭,然后起身拍了拍江寒的肩膀,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古堡。
另一头,回到房间内的白玄蝉扑进洗手间忍不住喉咙的恶心呕吐起来,处理完血迹斑斑的水池后她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从未聊过天的对话框。
【夜号:在吗?】
几乎是发出消息的瞬间,对方来了回复。
【松烟(陆京墨):嗯哼?】
【夜号:你知道我会找你?】
【松烟(陆京墨):没有,是一直在等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