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吧……”那句干巴巴的回答自然是不能让方多病信服,他也不会因为怜香惜玉便放掉任何一个嫌犯,所以对芷榆姑娘的态度有些凶巴巴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芷榆因为吃痛,不受控制的松开了手里的木桶。
木桶落地,里头的东西自然都落了出来。
那木桶看上去是个装菜叶子的桶,里头的东西却不只是有菜叶子。
那金银首饰叮铃哐啷的掉了一地。
方多病见状,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之前手上戴着那么多镯子,就是为了掩盖被金满堂抓伤的伤口吧。”
方多病说着顺势拉下他的袖口,手腕处那一道道伤口被瞬间暴露了出来。可能伤口与他想象中并不一样,一道叠着一道分明是用刀划伤的。受力非常均匀,并不是在挣扎中所造成的伤痕。
这预料之外的伤痕让方多病惊讶又疑惑。还没等他多看两眼,芷榆便猛的挣开他的手,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要逃跑。
只是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赶来的宗政明珠一掌劈晕了过去。
“还想畏罪潜逃。”
“你这是干什么!”看到那一道道伤,方多病明白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单纯,其中必定另有蹊跷,所以对于宗政明珠这种粗鲁的行径,他感到非常的不满。
“凶手找到了自然是要关进柴房好好审问了。”宗政明珠一副高高在上的得意样“把人带走。”
……
可怜的芷榆姑娘就这么被人拖到了柴房。宗政明珠的手下打了水来,一瓢冰水直接泼到她的脸上。
宗政明珠看着芷榆“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我都不好意思动刑了。说吧,泊蓝人头在何处?”
芷榆仓皇解释“我不知道,人不是我杀死的,我没有拿泊蓝人头。”
可她的解释在宗政明珠眼里不过是嘴硬。
“不说,是吧?”宗政明珠抬起手就要打下去,芷榆下意识的抱头护住自己。
方多病一把拉住宗政明珠的手“监察司滥用私刑,若是有人在朝上参上这一本,你说会不会龙颜大怒呢?”
宗政明珠虽是满怀怒意,却不敢多说什么。宗政家如今是很得圣心,但……前提是,他们在皇上眼中得是听话的人才行。否则……伴君如伴虎。丢了圣心,就失去了一切,包括性命。
“把这女人给我看好了,任何人不得靠近。”宗政明珠看向方多病“她一日不说,我便一日不给她水粮。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撑到几时。”
众人离开,方多病还想和芷榆说着什么,却被宗政明珠的手下提醒,无奈只能离去。
可等他出门却隐隐感觉到有人在监视着柴房,心中便暗自记下了这件事。
……
“李莲花!”方多病匆忙回到自己房间“刚才发生的事你听说了吗?”
李莲花喝了一口茶“宗政明珠闹那么大的动静,这庄子里谁不知道?”
“我跟你讲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方多病拉开椅子坐到他旁边“我们之前不是猜想她戴手镯是为了遮挡手上的伤吗?这个芷榆姑娘奇怪的很,她手上确实有伤,但不像是和他人扭打在一起造成的伤,那伤口多而不乱,受力均匀,伤口平整,没有适合挣扎的痕迹。反倒像是……”
方多病拉着李莲花的手腕,抬起另一只手做刀割的动作“倒像是有另外的人这样……一刀一刀的割下去。”
花花嫌弃的拍开他的手“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她就没有说什么?”
方多病摇了摇头“她就只说人不是他杀的,泊蓝人头也不是她拿的。至于其他的,她一个字也不愿意说。现在被宗政明珠囚禁在柴房,断了粮食和水,也不知道就她那个身体能撑多久。”
两人安静下来,李莲花摩挲着手指,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哦,对了!”方多病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才我从柴房出来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盯着的柴房!你说会不会……”
“会不会等入夜不就知道了吗?”李莲花打断他的猜测“不查案就回去休息吧,晚上还有的忙呢。”
“谁说不查!”方多病双手抱臂,翻了个白眼“本少爷忙着呢,没这个闲工夫在这儿和你一同喝茶。”
“走了!”
……
莲花楼
孟长离已经制作好了假货,便立刻赶往元宝山庄,熟门熟路的摸到了金常宝的房间,趁着没人,换走了那枚真冰片。
回到莲花楼,长离将冰片缝进发带之中,然后将发带编在头发里。
刚收拾好,这外头便传来了信鹰的声音。
长离熟练的打开窗户,用坚韧的布甲裹住自己的手臂,那鹰便飞了进来,落在了她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