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微微的事情似乎每天都在发生,起不了任何波澜,这个人来得无声无息,死的时候也不被人所察觉。
在这件事正式落幕后,关齐还是把那个窃听器重新装在nie的家,而且他在庄园的时候便与沐宴辰达成了共识,绝不透露沐宴辰从前的一丁点消息予沈昭。
他不愿意,沐宴辰刚好也不想,所以也算是碰巧遇上了刚刚。
就在沈昭进入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的时候,厉成一送来了个可喜的消息,他的妹妹厉娆醒了,但同时这个消息不知为何传到了盛京那位的耳里,立刻便有封信寄到了厉成一的住宅。
厉成一看着那封未开的信,眼里漫过一瞬忧愁,他用拇指捻了捻上面的署名,拉开抽屉,把整封信件扔了进去。
梅白站在他的身后担忧地看着,她忍不住出声,“主子,那边……”
厉成一伸手示意梅白停止说话,梅白立刻噤声,可眼里还是盛满了担忧。
一旁的菊红却不理会厉成一的命令,她甩开梅白拦在她身前的手,急急地跑到厉成一的面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眼里像是蹿着一簇火苗,“主子,你要去吗?”
厉成一满是厉色的眸子睨着近在咫尺的菊红,“去哪儿?”
菊红有些急,连撑在桌子上的手指都绻了起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难道一次教训还没够!”
话语说出来的时候,菊红似突然醒悟一般,惊恐地往房间那儿望去。
厉成一办公的地方与厉娆的房间只一墙之隔,甚至其上有一扇连通的门,方便他们随时进入房间照顾厉娆。
自从上次沈昭给厉娆调试了用药的成分和剂量后,厉娆的身体数据慢慢稳定了下来,甚至还有一种缓慢变好的迹象,在这之后赵顷甚至建议把厉娆从那个玻璃“盒子”里放出来,美名曰是让厉娆渐渐适应外界。
厉成一虽狐疑,可沈昭调的药骗不了人,厉娆看起来确实见效,他也遵循了赵顷的建议,把厉娆安置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也就是他办公室隔壁的房间里。
如今的状态也就将醒不醒的,醒的时间短,睡的时间长,可这对厉成一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厉成一严厉地看着菊红,他平时是当她妹妹来宠的,但她却始终不是真的妹妹,“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菊红哪里见过厉成一这副样子,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和的,此时却像个主子一般,居高临下带着威压觑着她,她不敢抬头,身子跪在地上不住地颤着。
便听头上的声音再次响起,压着声线,不想吵到隔壁住着的人,“我自有分数,你去领罚吧。”
菊红绻了绻手指,心有不甘可面上却不敢再显露半分,生怕厉成一一个不高兴就把她扔回别院里去,再不得跟在他的身边。
菊红站了起来,垂着头走了下去。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厉成一缓步走到隔门边,保持着一定距离去看那个躺在床上丝毫没被他们的谈话影响的人儿。
厉娆的眼睛紧闭,纤长的睫毛像把伞子般垂落下来在消瘦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厉成一叹了声气又回到了座位上,他觑着梅白,“你说我这次该如何抉择?”
梅白站在他的旁边并没有搭话,她知道厉成一自有决断,只是他需要人倾诉,而她便是这个人,她的意见微不足道,厉成一只是想要让一个人陪着罢了,他若想这样,她便静静地听着。
果然,厉成一自说自话接着道:“我也知道上次的失误导致厉娆在那个玻璃盒子里躺了那么多年,可这次却不能不面对,那个人势力太大,他的手似乎无处不在,厉娆才刚醒,他就送了信过来,这不单单是威慑,还是警告,如若我这次还是违背,那么后果……”
梅白听得眉头皱得紧紧的,上一次厉成一并无违背,也并未交恶,可那个人却做出这等恶事,如今更不能妥协,他们只要退一步,他们肯定就会得寸进尺。
她淡淡地开口,“主子,今时不同往日了,您这些年做出的努力并不比他们少,别妄自菲薄!”
厉成一眼里带了些笑意地看着梅白,“你说得对,这次我却不能坐以待毙。”
“您……赴约吗?”
“那个人都邀请到了,怎么能不去!”他披上了那件外衣,一手抓着边缘,疤痕下是掩盖不住的盛意。
“走吧,我们去沐宴辰那儿!”
梅白有些涩然,“主子,沐宴辰他不欢迎你……您还记得上次我们被关在门口了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我与他有些陈年旧账,可此时事急从缓。”
“是!”
厉成一派了诸多保安围在厉娆的住处外,可以说是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等他布局完了,他才与梅白出发。
庄园的房内气氛有些凝重,沐宴辰坐在转椅上睨着桌面上厉成一带过来的一封信,他抬眼看厉成一,“你这是来投诚的?”
厉成一一听沐宴辰这话气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这话一说便好像自己低人一等一般,他摆了摆手,“你究竟要不要看,不看我就带回去了,到时候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认栽!”
就在厉成一把手伸过去的时候,沐宴辰还是把那信封打了开来,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信纸,上面寥寥写了一些字。
沐宴辰快速地浏览完而后把那信纸随手一放,扯出了一个讥讽的笑,“沐归朝还真看得起自己,唤你像唤只狗一般,挥之则来呼之则去,他还不知道厉娆醒来的原因吗?”
厉成一收起了那些不必要的情绪,认真道:“他还真不一定知道,我那边有赵顷做掩护,你这边我相信他想把手伸进来都难,至于他自己的那两个亲信,不是说他们内斗了吗?我听说季正玄就在你的庄园里,而且那人被那么对待了,我不相信他还会倒戈回去。”
他正色道:“现在最关键的便是季正玄有没有在之前给他透露过沈昭这个人。”
沐宴辰蹙眉敲了敲桌子,“现在我不大关心季正玄的事情,要是沐归朝要知道,早在他出事前就知道了,而他到现在才寄这么一封信过来,想来季正玄之前是有所保留的,可我却担心另外一个人。”
“谁?”
“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