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殷爽的电话响了，他起身说道，他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下。说完，大步离开了会议室。趁着这个机会，殷爽找到吴福祥的儿子吴长俊。
“你问问你母亲，他们和包工头签订什么协议没有？如果协议上划清了责任，你们就不用承担伤者的赔偿了，如果没有，你们还得赔偿，多少而已，说不定，你们的拆迁款还不够……”殷爽说的很含糊，但是，他希望吴长俊能听懂。
“没有吧？”吴长俊努力思考。
“没有？我觉得，应该有！”殷爽不停地给吴长俊使眼色。
吴长俊这才醒悟过来，回答道：“这个啊，我回家问问俺娘吧。”
殷爽去了趟卫生间，洗了洗手，回到会议室。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也不知道吴福祥有没有和施工单位签订合同，如果签了合同，划清了责任，这个赔偿就无解了！”殷爽抽出一张纸，边擦手边说。
周安渠最先反应过来，眼珠一转，好像回想起来：“有，有，我还是见证人呢。”
殷爽愣了一下，看向周安渠，他怎么那么积极，是心怀鬼胎，还是大公无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至于哪里怪，他一时还想不
明白。
事情又陷入了僵局，众人谁也看谁，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哎呀，”周安渠站起来，捂着头说：“我得回家吃点药，血压有点高，不行，不行！”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周安渠已经消失不见了。
十几分钟后，吴长俊来到会议室，他胆怯地扒着头向里看。
“进来吧！”殷爽最先看到吴长俊，他摆了摆手，招呼道。
吴长俊走进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殷爽。
“这是什么？”殷爽扫了一眼，大概知道这是一份协议，但是，他故意大声问了一句，以便提醒众人。
“这——这是，这是——”吴长俊吞吞吐吐，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哦，用工协议啊！”殷爽仔细看了看，笔迹未干，一看就是新鲜出炉的，为了让他干得快点，他假装上边有灰尘，拎起来，甩了甩。
“什么协议？”贾学忠问，“我看看！”
贾学忠拿来一看，这是一份吴福祥和包工头签订的协议，上边协商好了，出了任何事故，包工头全部承担。
贾学忠叹了一口气，将协议扔在桌子上，点了一支烟，嘟囔道：“妥了，无解！”
甘净接到向西风的电话，急匆匆向西风大厦赶去。路上，甘净又将这件事反复盘算了一下，医药费，这个好说，高攀风介绍来的，当然他得负责到底，只是伤亡人数造假，这个问题不好处理，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呢？让科室主任？一个堂堂的医学博士，资深专家，虽说是私立医院，不影响编制，但是，人家愿不愿背着个黑锅，对这些人来说，声誉大于一切。
哎，又是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