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哥,你看今晚上这阵势,事情就小不了,还是快点让释楼主过来吧,万一动手伤了和气,岂不是大大的不妙了。”关七侯笑意不减,只是话中隐含的杀机却分毫不弱。
“哦,关兄说的是,不过老朽听着就更难解了,不知道半分楼什么时候得罪了和气会和蛇堂?”
“哈哈,哪里的话,卓城谁不知道半分楼处事公允,一向是卓城武林道上的牛耳,和气会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得起这么一说。
今夜拜访,关某适逢其会,滥竽充数罢了,不过陆将军和聂大人怀中的公才是紧要,碰巧和和气会有点关系而已。”
关七侯神色诚恳,只是话中有话,闪烁其词。
方才一直闷不吭声的聂千愁突然咳嗽一声,嘶哑说道:“项堂主,如果半分楼再这样拖延时间,大理司就不能等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长笑:“什么风把大理司的聂大人和都卫陆将军吹到半分楼了,还有关阁老和董堂主,释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众人抬头望去,厅堂边的石道处走来两人,正是半分楼楼主释纤巧和麒麟堂堂主周放。
场中诸人脸色皆是微微一变,与项姓老者和英挺男子神色放缓不同,入楼而来的四人脸色都是一沉。
半分楼名满江湖,与大甘朝廷也有不少关系,纵是倨傲如陆随风,见到释纤巧前来,也稍稍敛去了几分冷漠傲气,抱拳一礼,没有再盛气凌人。
“聂大人,陆将军,抱歉的很,释某刚刚正在行功,来的晚了,还望两位大人和关兄董兄恕罪。”
释纤巧和颜一礼,神情自若。
聂千愁几人回了一礼,瞧着释纤巧镇静自如的神色,心中一凛,莫非是消息有错,谷铁心几人并未在半分楼中。
陆随风默然无语,董叔义和关七侯也不多话,四人同行而来,却没有主事之人。
聂千愁见状暗暗一叹,轻咳一声,歉然说道:“深夜冒昧拜楼,是我们惊扰释楼主了,还请释楼主不要怪罪才是。”
“哪里的话,不说聂大人是大理司总捕,就算诸位只是江湖同道,半分楼也没有借着些许名声怠慢失礼的道理。
聂大人,陆将军,关阁老,董堂主,请里边坐下说。”
释纤巧作势请几人入堂一叙,聂千愁四人相望一眼,聂千愁踏前一步,沉声说道:“不必再叨扰释楼主了,今夜前来是为公事,改日再与释楼主喝茶吧。”
“哦,什么事,还请聂大人明言。”
“商正衙门前些日子大火,释楼主不会不知道吧?”
“嗯,听说了。”释纤巧神色不变,淡然说道。
“半分楼在卓城耳目通天,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释楼主的一双眼睛,不知道释楼主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哈哈,聂大人言重了,这次商正衙门失火一事,释某人虽说有些耳闻,不过都是道听途说居多,做不得准,真要说瞒不过,还得是蛇堂了。”
释纤巧说罢微微一顿,含笑扫了场中诸人一眼,温颜笑道,“聂大人这么说,看来今晚前来是为商正衙门一事,不知道半分楼有什么可以为聂大人和朝廷分忧的?”
聂千愁见释纤巧这幅不温不火的模样,心里明白的很,如果只是这样寒暄推诿,只怕到了明天清晨释纤巧也有的话说。
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纸公递了过去,沉声说道:“请过目。”
释纤巧接在手中,没有马上打开,朗声问道:“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