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杭肃道:“嗯,确实有人和他一样,也是聂筇的后代。”
周静问:“那个人是谁?莫伯吗?”
郑杭肃道:“不,是我。”
“你?你的意思是,你和那程平是一家人?都是聂筇的后代?”
“嗯。”
周静有些疑惑,问:“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代,你们是如何能分辨出自己是某个人的后代的?又如何能找到同一个家族中的其他人的?”
郑杭肃道:“通过信物。”
“信物?什么信物?”她越来越好奇了。
“青铜牌。”
“青铜牌?什么样的?”周静觉得一切都有点不可思议,她怀疑自己在做梦。
当她看到郑杭肃从怀中掏出一枚长方形的青铜牌时,她方才相信了这一切都确有其事。
她把那青铜牌从他手里接过,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这个青铜牌有些年头了吧?”
青铜牌的正面和反面都被磨得异常光亮。
郑杭肃道:“大概自我出生开始,它就被打磨好了。”
周静只是看着青铜牌,并不说话。也不知为何,许是因为听了他说的故事,再加上初次看到这青铜牌的缘故,她觉得它像是一个具有魔力的东西,以至于她的指尖只敢轻轻地捏着它。
她看了一会儿,便把它放回了郑杭肃手中。
郑杭肃便把青铜牌放回了自己的怀中。
两人走到了湖泊上方的山道上,便开始往湖泊的方向走。
从山坡上到下面湖泊的路途中,是成片的干枯的荒草。
到了湖边时,她在距离湖泊几尺远的地方坐了下来,道:“那个程平虽然和你是同一个祖先,但是,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代,你们关系必然疏远如同陌生人,且他又已经在京中当官,会真心帮咱们吗?”
“会。他已经被莫伯说服了。”他说话间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莫伯是怎样说服他的?”她今天早上进去他帐篷时,他们已经聊了一会儿,所以,她只参与了事件谋划的结局那部分,至于前面他们讲的内容,她并不清楚。
他回她道:“莫伯对他说,除去本家这个关系,他应能分清形势,如今胡家天下已经如同木浮于滔滔怒水,被倾覆只是时间问题,他若早点归顺这方,还能当个有功之臣。”
“莫伯是怎么知道程平的身份的?他又不可能看得到他的青铜牌。”周静道。
“通过查找有青铜牌的士兵的祖籍,顺藤摸瓜,自然就找到他了。”
周静道:“念大隶皇上和太子萧怎么也想不到京城会出事,他们一直以为咱们攻打的会是江北城。他们大概更加不会想到攻打之日会是除夕,因为到了今天咱们还在礁州城内静悄悄的。”
郑杭肃道:“这便是攻其不备。”
就在此时,林中突然吹来一阵寒风,周静冷得打了个冷颤。
“在这儿坐着,真的有点冷。”她道。
湖边有风,吹拂着她的秀发,扫过他的面孔。
她把手塞到他手里,问:“你不冷?”
他没有说话,而是将她揽在怀中。
她觉得自己暖和多了。
身体暖和多了,心里也因他的这个动作而突然觉得似有一股暖流流过心田。
她仰起头,将明媚的面孔对着他,道:“这样没那么冷了。”
“湖边太冷,咱们离开这儿吧。”他说着揽着她站了起来。
“就……离开这儿?”她愣了一下。
才刚刚来。
“此处风大。”他答。
“可是”
“去树林中。”
她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是离开湖边到山上树林多的地方走走。而不是如同她以为的离开。
两人在山间树林里徘徊了一会儿以后,在某个树边停下了。
她面对他闭上了眼睛。
当感受到他的抱和他的吻时,她心跳不可抑制地剧烈起来。
明明还是有点冷,山上的风并不比湖边小,她却毫无感觉。
她感觉到他的唇有点冷,他的手触及自己的地方也有点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