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心道,他在外面等着自己,必然是因为要说的话不便在兵营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说起。
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坦白和何樱的婚事,还是要狡辩一番,说自己和何樱是迫不得已,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对自己才是真心?
她能猜到的他要说的必然是第二种。
纨绔公子骗人时无非都是这样说的。
不过,她要是再被他骗,她岂非蠢得不可救药?
她已经决定了,无论他怎么说,自己一个字都不信。
她冷淡问王吕道:“他在何处?”
王吕道:“他说他在距离兵营门一百丈远的树林里等你。你出了兵营门就往南拐到一条小路上,再一直往西走,就看到他了。”
青枝不再说话,只是往兵营门口走去。
由于他所在之处离兵营不远,无需骑马,她便路行出去的。
出兵营门时,她对守门的说陆公子在外面有事等她,守兵营门的士兵便让她出去了。
出了兵营门,先往南拐到一条小路,再一路往西走,走了一百丈远时,就看到了陆世康正站在路边的树林里。
见他在看着自己向他走去,她不愿意与他目光对视,而是将目光看向两侧的树木。
到了他边上时,她冷淡问道:“不知陆公子将本大夫叫来何事?”
陆世康道:“想必孔大夫昨夜对本公子有诸多误会。”
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误会?那倒没有,只不过是看到了陆公子的另外一面而已。”她冷若冰霜道。
“你所说的另外一面只不过缘于你的想像。”
“陆公子若是无其他事,本大夫要回去了。”她说着便欲转身离开。
才往前走了一步,她的手便被他紧紧拉住了。
“放手。”她冷然道。
“昨夜的事情,请孔大夫能仔细听本公子解释一番。”他紧紧攥住她的手不放。
“陆公子,请你注意用词,不必将狡辩非说成是解释。”
他没理会她这句,只是道:“昨夜我刚刚进了何樱的房间,便被店小二锁在了房间里。”
她冷笑了一声,道:“陆公子的狡辩之术可称得上天下无双。”
她可还记得店小二说的什么他一进门就把何樱搂在了怀里,以及两人是恩爱夫妻什么的。
如果两人中有一个人是在撒谎,那必然是他了。
毕竟店小二没有撒谎的理由。
在她冷笑着说完那句话以后,陆世康道:“我有两点必须说清。一,我确实是被店小二锁在房里的,二,我昨夜没有碰她,她在床上睡,我在窗边站了一夜。”
对他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只是冷然回道:“你不必多解释了。”
她话音落后,就听他道:
“孔大夫看样子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