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以后,她便在一些衙门围观的百姓和衙差的目光里绕过大堂进入了后院女房部。
刚刚到那儿,便看到许婆子和另外两个婆子在院子里站着聊天。
许婆子刚刚看到她,就道:“你怎么回来了?”
青枝道:“有人救就回来了。”
说到这儿时她下意识往程晓房间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她就在窗口,正看着自己。看她那神情,显然是对自己回来甚是失望。
刚才她大概一直等着自己遇难的消息吧?让她失望了!
转过脸不再看她。
就听许婆子道:“谁救的你啊?”
青枝本来不打算说,但因为程晓就在窗户后面偷听,于是道:“陆知府的三儿子,那个叫陆世康的。”
许婆子睁大了眼睛,不太相信似的说道:“是他?刚才衙差去他那儿他不是说和你没关系吗?怎么他还会救你呢?你不是在骗人呢吧?”
青枝道:“你可以信可以不信。反正是他救的我。”
许婆子道:“你也是好命,犯了这种错还有人救你,不过呢,就怕这个案子他是救不了你啦,这种事情他可不一定敢包庇你。毕竟皇上也在江北城呢……”
青枝道:“许嬷嬷你看人可不太准。”接下来便懒得多说,迈步往自己的二号房走去,门是开着的,便径直进了屋。
关上门后,就听外面院子里的许婆子和另外两个老婆子聊天的声音:
许婆子:“你们刚才看到她那个样子没有?给人下药还这么理直气壮?陆公子怎么看上这么个货色的?”
姓钱的婆子回答她:“现在案子还没定,谁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兴许她确实没下药呢?”
这时另外一个婆子,姓董的婆子道:“是啊也有这种可能。你看陆知府也一直想保她性命呢?”
许婆子道:“你们真是不会看人。那你们的意思是程姑娘设计冤枉她了?程姑娘出身诗世家,从小博览群,怎么可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她咳了一下,又道:“再说孔家,青枝她父亲生的女儿偏说是儿子,青枝自己也骗人骗了那么久,连真实名字都是最近才曝光出来的,以前天天青之青之的,她还有什么可信之处?你再看人家许大先生,什么时候都是光明磊落的,那他女儿肯定也是光明磊落的。”
姓董的婆子道:“你还挺会分析的啊?细一想是这么个理。”
姓钱的婆子道:“哪有这样分析问题的,最后什么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以前,什么都是瞎猜。”
姓钱的婆子为青枝说话无非是觉着青枝的面相让人舒服多了,那个程晓看起来阴沉沉的,让她很是不舒服。
要论两个人谁光明磊落,她看着孔大夫面容看起来光明磊落多了。
许婆子对她的话嗤之以鼻道:“你就是不会看人。老大不小了,连看个人都看不准。”
姓钱的婆子恼了,“我说许大姐,你以为你看人就准了?”
许婆子也恼了,道:“咱们走着瞧吧。谁看人准谁赢了!以后就多干活!你敢不敢赌一把?”
姓钱的婆子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啊?你说,怎么个赌法?”
许婆子道:“谁输了今年一整年的被子单子谁独自洗了,行不?”
本来这儿所有的床上用品是三个人一起洗的。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钱婆子豁出去了,虽然心里没底,但信誓旦旦道:“那就赌吧。我和你说,你可不一定赢!我也不一定输!”
姓董的婆子抿嘴偷笑。
因为不管谁输了,她都赢了!本来洗这些东西是三个人一起的,现在谁输谁独自洗,那她就一整年不用洗这些东西了。
在屋里听到她们所有对话的青枝简直有些忍俊不禁。
没想到自己这个案子还被她们给赌上了,真是万万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