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你说出来的话,你自己信吗?本王就问你,父皇有哪次病了会拒绝我们探望,又有哪次病了这么久也不派福公公出来给我们通传消息?
你还当本王是三岁小孩,由你糊弄?还是说你当满朝武都是吃素的,听不出你话中的漏洞百出?”
太子话音刚落,东方骥即刻讥讽反驳。
“你,你爱信不信,孤说的没有半分虚假,是你自己不信孤这个皇兄,不信父皇,在这无端猜忌。”
太子脸色铁青,好不容易维持住的体面就快支撑不住,他不着痕迹看了一眼他的外公左丞相的方向。
“太子皇兄想让臣弟信你也不难,你让御林军撤了,让臣弟进永初宫看上一眼,如果臣弟看到父皇安然无恙,我便信了你。”
东方骥冰冷的目光紧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抺不明所以的戏谑。
“多年不见,老夫竟不知定王何时学会的巧言善辩?真令老臣刮目相看。
可你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逼着太子一个人要那什么所谓的说法。
命令是皇上下的,太子只是依令执行,不然,皇上怪罪下来,你让谁去承受那雷霆之火?
太子身为一国储君,下一任君主,担负着我大初国的鼎盛兴衰,容不得有半分闪失。
定王如今对他咄咄相逼,是见不得太子好,还是见不得大初的国运好?”
谢丞相言辞犀利,字字珠玑,声音高亢,红口白牙的硬生生扭转话题,给东方骥安上个祸乱江山的罪名,不可谓不恶毒。
果然是个狡诈阴险、两面三刀的老狐狸。
东方骥不屑地冷冷瞥他一眼,“左丞相大人比起五年前更加中气十足红光满面,想必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吧?
想我戍守边关的将士,啧,有时候,那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他们依然无怨无悔,任劳任怨誓死扞卫我大初每一寸国土。
本王就想问,如果没有将士们的齐心协力,大初国何来的安定繁荣,太平盛世?
就靠太子一人,他真能担起这千斤重担,不靠万千将士,他能以一人之力护佑大初江山?给老百姓过吃饱穿暖的日子?”
东方骥沉磁有力的声音冰冷地穿透众人耳膜,他话音落下,众人仍觉余音绕耳,久久不息。
武将们对他这番话最能感同身受,个个低头思量,内心震荡。
臣握惯笔杆子,虽然没有体验过战场的九死一生,但不用细想也能知道在那种残酷的环境下,将士们是如何拼死拼活。
他们也低下了头沉思。
——可恶!这个贱种居然敢这般看轻他,要早知道,当初就该不择手段把他毁了,免得他有机会回来大放厥词。
有了外祖父帮忙,刚想歇歇的太子此刻气得双目喷火,面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谢丞相也没想到他能巧舌如簧到这个地步,此时的他脸上布满阴霾,转身盯着东方骥,好像要从他身上盯出个血洞来。
——老夫跟人争论,从来没有输过,今日也不可能例外。
“定王说这话也不怕传到皇上耳朵里,不知皇上听到会作何感想?你把皇上亲封的太子看成什么了?
边关将士每月按时领朝廷发放的军饷,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领了军饷,保家卫国难道不是他们的责任?
太子身份尊贵,严格上来说是他们应该尊奉爱护的主上,定王拿主上跟奴仆比,拿一群将士挑战我大初皇权,又是否居心叵测?
还是说分人下菜碟,你说的都对,老夫说的就是无的放矢?”
姜还是老的辣,更何况是不知加了多少辣椒腌渍的老姜,那是又辣又冲,一般人招架不住。
这老匹夫还真有些真材实料。
古代皇权高于一切,皇帝是一言堂,自是不容任何人挑战。
东方骥无话可说,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允许手下反驳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