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没了之前的荒凉,她吁口气,下一步要将浴房弄出来。
水老太见水云空沉默回来,不禁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水云空不过略抬头瞧了一眼他娘:“完工了。”
说完进了屋,水老太叹口气,正赶上徐九凤端着簸箕出来。
“大娘,这豆子有点潮,趁今天太阳大拿出来晾一晾吧。”
水老太恢复了神情:“你不说我都忘了,自打你来就没闲着过,过几日镇上有花灯,你们几个去玩两日。”
“大娘是想让云空散散心吗?”
水老太缓缓坐在院子里的木桩上:“那日你大伯说的也是重了些,你是知道天哥儿和又萱的事的,空哥儿好意为了咱水家还债,可架不住村里说长道短啊,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家,一个未娶妻的小伙子,你大伯也怕误了又萱的名节啊。”
徐九凤将簸箕放在院中的木架上。
“大伯的心思云空岂会不知,他是行得正,坐得直才会恼怒那些流言,好在那面已经竣工,日子久了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也就散了。”
“唉,希望如此吧,跑不了冯家那几个丫头造的谣,不是看在冯老二瞎了一只眼,那关氏整日疯疯癫癫的,我定要找他们讨个说法去。”
“大娘说的气话,红口白牙的,即便上门去吵也是吵不出个子午卯酉,冯家这么大变故一时咽不下这口气也是情理之中,日子久了就都忘了。”
水老太拉着徐九凤坐下:“难得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前儿个我和你大伯商量,总不能让你一直没名没分住下去,大娘也看出来你和天哥儿情投意合,下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只是你没娘家人,不知道怎么纳彩,所以问问你的意思。”
徐九凤小脸一红,头垂的更低。
“大伯大娘不嫌弃我就好,至于那些虚礼能免就免,剩下的都凭大伯大娘做主。”
水老太脸上开了晴,摩挲着她的手说:“天哥儿有福气遇见你,我见他心性都定了不少,东厢房屋子大,相对还宽敞些,等翻修一下你们先住进去,日后在后院再盖上几间给你们。”
“我看东厢房就很好了,空哥儿将来也是要说亲的,日后盖了就给他留着吧。”
水老太一顿:“这杏花里定是留不住他的,我和你大伯都老了,儿女的事做不来主,空哥儿将来要是能遇见一个你这样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栅栏围了,倒显着屋后那片荒地不那么空旷了,好像连风声都小了很多。
蓝又苏抱着呜呜跟在牵着蓝又苗的阿姐后面。
“阿姐,他们都说这里闹鬼,这么久我都没见过。”
蓝又萱回头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见识一下?”
蓝又苏憨憨的挠了一下头皮:“我才不想见呢,就是觉得这些大人实在可笑。”
“这样岂不是更好,省得咱们住的不消停。”
后面的柴房被扒掉了,想是没来得及翻盖。
蓝又萱将两个大风铃挂在后门柱子两侧。
不管野兽还是飞鸟都能拦一下。
“我想明天去镇上一趟,要走多久的路?”
蓝又苏有些兴奋:“能带我和苗去吗?我都有两年没去过镇上了,过两天镇上有花灯节。”
“多大个事,姐带你们出去乐几天。”
“村里会有去镇上捎脚的牛车,给几个铜板就行。”
“就是牛车有点慢,也行,总好过走路去。”
来了快一个月了还没逛过街,空间那些金银一分没动,她都有些痒痒的了。
第二日,蓝又苏早早起来。
在厨房的灶子上热了一屉豆沙包和南瓜,锅里煮了杂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