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率先走进木屋之中,守卫们想跟着也被他挡在了门外。
不过是处理一个废物罢了,他还不需要另外一群废物的帮助。
秦炀自从双目失明再一次回到部落之后,就一直莫名其妙地有点讨厌阳光。
他已经习惯了黑暗,尽管眼睛看不见可依旧讨厌那种照耀在身上温暖的感觉。
他的房间被人用厚厚的兽皮遮挡着,看不见一点光线。
秦殇大跨步走进屋中只觉得眼前视线一黑,但是眼神锐利的他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身影。
‘多年不见,他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只见秦炀面如死灰的躺在木床上,浑身已经没有了生气,一身健硕的肌肉都快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干瘦的身材,暴瘦得太快,整个人身上的皮都在下垂着。
原本眼珠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了两块枯萎的肉皮在上面,伤口皱巴巴地蜷缩在一起,空洞而又诡异。
“你也有今天?”
“呵呵,真是风水轮流转,兽神大人果然不会放过每一个该死的人。”
“不过嘛,你现在像我求饶的话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秦殇的声音嚣张且得意,就差把小人的志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已经是处于这个境遇了,他就不相信对方不向他求饶,想想当初他被囚禁的时候,可是不论任何办法,只要能让他活下来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却一点反应没有,依旧自顾地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世界之中。
他又开始了逐字逐句的试探,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用言语激怒对方从而发泄他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怨气。
可比起以前的陈年恩怨此时更让他愤怒的是对方此时的沉默。
“你他妈的是死人吗?”
他再也无法忍受,拽着秦炀的双脚一把将他从床上拖拽了下来。
“嘭”的一声,秦炀摔倒在地。
他的心里很空虚,不单单是对于元月带给他的背叛,还有面对族中出现的事情的无能为力,更多的是对自己现状的不满意,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他没有办法接受,其实想想就这样度过余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想怎么样,即便是这个这个多年未见的弟弟出现他也并不想过多的去搭理,他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存在。
“呵。”
秦炀突然之间就想要冷哼一声,嘲笑自己也嘲笑他,什么权力也不过就是一场虚无罢了,累死累活也会墙倒众人推,又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呢?
只是太久没有好说话了,只是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听着如此沙哑。
“你哼什么?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比你厉害得多,你当年打败我了又怎么样,猪猡部落在你的手上只会一步一步地走向覆灭。”
“既然我上位了,我要告诉所有的族人,只有我才能带领他们成为整个兽世之中实力最强的部落。”
秦殇好像非常急于在秦炀面前证明什么,语气急切,目光直直地盯着秦炀那并不能视物的眼睛。
“你随意就好。”
秦炀并不在意,沙哑着嗓子回应着对方,现在外界的一切人事物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秦殇本该发怒的,不过此刻他好像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裂开嘴角邪笑了两声。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白琳是吧,我听族人说过了,据说是你最为喜爱的伴侣,现在消失不见了。”
“不过呢,你也不必太担心!我已经派人去兔族搜查了,我的好哥哥,这算是弟弟在你生前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如果他们交不出人,那兔族势必会在三天之内覆灭,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我的好哥哥,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
秦炀原本波澜不惊的面色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他是怀疑过“白琳”的真实身份,但是在一切事情还没有揭晓之前,“白琳”还是兔族的一部分,如果她哪天幡然醒悟,想要找自己和好,却发现兔族早已消失于这个世间,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不可!”
秦炀立刻本能地出声制止道。
“呵呵,我的好哥哥,你还真是深情呢,雌性而已,不过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只要你答应弟弟一个条件,弟弟保准给你找一堆各种美艳雌性来怎么样?”
“弟弟的要求也很简单,你把族中象征族长的宝石交给我怎么样?顺便把制作贡品的方法也交给我,我就帮你找到她,到时候哥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绝不拦着。”
他之所以能忍受秦炀这么长时间,和他讲这么多废话,并不是因为他顾念亲情,只不过他虽然已经继任了少族长的位置,但是属于少族长真正核心的东西他并没有见到。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多年以来的幽禁生活早就告诉过他,只要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暂时的欺骗以及低头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就是暂时的虚与逶迤吗?他可以忍。
秦炀虽然眼睛瞎了,但是他的心是明亮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意图。
“好啊,那我们就交易一番,我告诉你机密的事情,你把我送去兔族,怎么样?”
秦殇看到对方终于想通了的样子喜不自胜,连忙点了点头。
“这有何难,来人!”
只见他大掌一拍,守在门外的守卫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