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祭春这日过后的第二天傅云朝就下了狠心,一连数日,不分白日黑夜的在外面晃悠。
起初福嬷嬷还担心硬要跟着,后来见她出门不过是满大街闲逛,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便也由了她去。
只一日三餐的汤药看的极严,傅云朝半口也不能少吃,于是快被苦汤药灌到崩溃的人愈发在外面晃荡的厉害。
这日傍晚晚饭过后,她又以消食为由撇下福嬷嬷出府。
彼时天气已经回暖,擦黑的天色下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傅云朝坐着马车晃晃悠悠行到一半不知想起什么突然让车夫拐道儿去了赌坊。
半晌后她再从里面出来,赶车的就一脸愁容的说车坏了。
这时的天已经全暗,傅云朝让车夫速回府再赶一辆车,而她就先顺着主大街漫步而行。
车夫离开后,傅云朝晃悠了不过片刻,突然就进了旁边的小巷。
然后就有一个硕大的口袋从天而降,将她兜头罩下。
“什么人?真是好大的胆连我都敢劫,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抓的就是你傅云朝!”
麻袋外男人的声音响起,还外加踹到她屁股上毫不客气的一脚。
差点让麻袋里的傅云朝笑出了声,那会儿她就察觉到有人跟踪,果不其然是鱼咬钩了,于是装模作样的挣扎后就由着这人塞进马车带出了城。
只没想到车子这一启动,竟就是跑到了第二日天亮才停。外面一片寂静无声,傅云朝正纳闷到了哪儿时,这人就粗鲁的摘了她头上麻袋。
“到了。”
男子背光的身躯一时瞧不清面容,只一声冷哼就就伸了铁钳般的大手抓向车里的人。
“下车。”
傅云朝被他拎小鸡似的抓下了车,然后就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惊。
就见这春寒料峭的晨光里,自山腰向下排着密密麻麻大小不等的坟头,只瞧的人头皮发麻。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
“无冤无仇?”男人忽然青筋暴起,眼眶通红。
“你害我如丧家之犬无家可归,还敢说无冤无仇?”
他激动的态度让傅云朝心中起了疑,“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她确定不认识他,但瞧他的样子又不像扯谎,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了仇?
这人难道不是冲孩子来的“鱼”?
“呵呵,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捅伤国公府世孙又嫁祸给飞刀门的难道不是你?”
飞刀门?!!!
傅云朝乍惊之后面皮猛抽盯着眼前男子半晌,“你该不会要说你是飞刀门的人吧?”
“正是!”
咳!!咳!
一声正是差点让傅云朝呛着。
什么飞刀门刘老二都是她当时信口胡诌的,这怎么还诌了个真身出来?
“既然敢做就要敢当,你我并不相识,咱们飞刀门也从未跟你有过什么怨仇,为什么如此陷害?你惹了那杨国公,偏偏拿我飞刀门顶罪,如此可真是岂有此理!”
傅云朝此时真是无比震惊,万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巧合之事,瞅着眼前的一片坟头,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如果真是因为她的信口胡言害的这许多人无辜丧生,那她就是死上十次也不足以抵偿。
“这里这么多……都是因我而死?”
男人哼了一声,“我飞刀门若真有这许多人怎还会籍籍无名?”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