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铭亭躺着浴缸里,温热的水流逐渐漫过他的身体,漫过那些细微的鞭伤还有巴掌留下的发红发胀的血肉,疼痛后知后觉的泛了上来。
姜铭亭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他看着在一旁忙前忙后伺候他给他清理的宴渊,突然想起来父亲之前给他发的信息,那谄媚的语气,热情的关怀,是他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过的。
他突然很好奇,他到底被姜家卖了多少钱,又或者说,宴渊出了多少钱买下他,如果钱很多的话,是不是证明至少,有人还是在乎他的,哪怕是畸形的爱意,他也是得到了爱的。
他配合着宴渊趴在浴缸里,努力放松括约肌让清洁的水流流进肠道,鼓足勇气问道:“你给姜家多少钱啊?”
“20个亿吧,业务上有共通之处,算是双赢的合作。”宴渊手上动作不停,笑眯眯地回答道。
姜铭亭听不懂生意场上的事,只听见了那20个亿,他震惊的转过身来看着宴渊的脸。他半是赞叹半是讽刺的笑了笑:“那我还挺值钱。”
宴渊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宝宝当然是无价的,多少钱都换不了。”说着他扯了扯姜铭亭的面皮,“不要这样笑,开心一点。”
姜铭亭呼了一口气,把身子转了回去,继续脸对着浴缸。这么多钱,他这么值钱,如果金钱等于爱的话,那他也不算个输家。
姜铭亭起了这个话头,没说两句又聊完了,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空空荡荡的浴室里,回响着“哗啦哗啦”的水声。
宴渊隐隐猜到了姜铭亭这么问的缘由,他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母亲早逝,父亲不爱,标准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和唯金钱至上主义者,他关注了姜铭亭在社交媒体上的一个小号。
签名是:如果没有很多的爱,那我就需要很多的钱。
可惜的是,姜铭亭本人没有什么经商的天分,数学金融等更是一窍不通,所以每年他留够了自己一年花的钱,就把钱交给职业代理人来打理,也能赚不少。
宴渊虽然对姜铭亭想要逃离他的事很生气,但今天晚上这么一搞,气也基本上消了。除了在床上,宴渊不会让姜铭亭吃苦头的。
“下礼拜二有一场宴会,你记得来。到时候我给你发请柬,姜宴两家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合作,当然要弄的隆重一点。”宴渊看着姜铭亭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口打断了他的冥想。
“还弄启动仪式啊。”姜铭亭愣愣的从混沌的状态中把自己解放出来,下意识的嘴上刺了一句,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乖巧地改口了,“知道了,我会来的。”
他现在已经深深的明白了不听话的下场,今天就是对他之前妄想逃离的惩罚,既然逃不过,那就认命。距离下周二还有四天,如果他够乖的话,宴渊是不是就不折腾他了。
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姜铭亭再一次一脚踏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