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隐藏的很好,他隐藏了眼底的恨意,他要蛰伏,他深知,他的父亲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
而右相府的牛鬼蛇神,也绝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的。
他颤抖着身子,慢慢靠近陈佳仪,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母亲的偏爱,母亲的叮咛,仿佛都在昨日。
如今,却阴阳两隔。
他颤抖着双手,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陈佳仪那满是脏污的玉体上,他的眼神如同被血色染红的秋水,泛着凌厉的寒光。
他的唇角,挂着一丝嗜血的微笑,仿佛在诉说着他与生俱来的残忍与威严。
他不声不响的抱起陈佳仪冰冷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偏僻的院落。
满院的落叶仿佛也在无声的哀悼着逝去的生命,为她而不值。
穆少峰一步一步,脚步坚定的把陈佳仪带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一道道命令吩咐了下去。
他坐在床前,打来一盆干净的温水,一点一点擦拭掉陈佳仪身上的污渍,眼底阴沉沉的。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那白皙如今到处都是青紫的面容,那如刀割般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嘴角那抹嗜血的微笑,如同冬夜里的北风,刺骨的寒冷。
“娘,孩儿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黄泉路上,您走慢一些,您那么喜欢他,孩儿一定会把他给您送下来作伴的!”
“孩儿不会让您孤单的。”
“那些欠了您的,孩儿通通会让他们陪葬。”
他的唇角挂着一丝微笑,那是一种充满诱惑的微笑,带着嗜血的渴望。
喊来婢女给陈佳仪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小厮也正好从棺材铺回来。
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穆少峰,在他轻飘飘的眼神扫过来时,他浑身一颤。
这才心一横的说道,“二少爷,相爷吩咐了,夫人不给出殡,要么就地埋了,要么一把火烧了……”
所以,您要买的棺材,进不来。
连后面的小门都不让进。
他越说越小声,他也没想到相爷如此不顾夫妻之情。
这夫人好歹是右相府的当家夫人,怎能这么潦草了事?
不管是就地埋了,还是一把火烧了,都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这……
夫人为右相府操劳了半辈子,连祖坟都入不了,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吗?
穆少峰的脸上满是阴霾,眼梢之下,一抹浅浅的红,暗藏嗜血戾气。
好,真是好的很。
他嘴角微微上扬,希望你不要后悔。
母亲受得罪,他都会一一让他和他挚爱的人尝一遍的!
“你们在这里陪着夫人,我出去一趟。”
不管怎么样,他首先得要给他母亲弄上一副上好的棺材。
走到前院的穆少峰,正好碰上要出门的萧彦康,眸光微动,上前招呼道,“义兄这是要出门?”
萧彦康脚下的步伐一顿,眼底闪过一缕难以察觉的暗芒,嘴角适时的划过一丝苦涩,“嗯,出门转转,手是废了,但人不能废了。”
一语双关。
穆少峰眸光一闪,眼含深意的瞥了眼萧彦康,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也为今后两人扳倒右相,埋下了一颗种子。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右相府。
等穆开得到消息,让人把他们追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了醉江月的包间里。
就在暗处的人想要动手的时候,包间里迎来了一位他们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