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四方回归的衡逍遥,很及时地救了程澈一命。
赵君珩命人连夜烧了“大举阳功”,无奈那武功早已深入骨髓,如何能轻易忘记?
只得命程澈再研制效果更狠的避子药,以待他日使用。
不过,蓁蓁的心态倒比他要好得多,毕竟她能吃能睡,也无任何反应,算是被老天厚待的妊妇。
金风玉露初凉,展眼到了中秋。
今岁的中秋特别热闹,因为汴河两岸要举办盛大的灯会。
暖风熏然,明月灯彩,一路凤箫声动,晶艳氤氲。
更有那状元郎、榜眼、探花等青年才俊,头戴簪花,齐声高呼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意气风发,惹得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随安两手提满了礼盒,看着皇帝陛下愈发沉下的脸色,有点哭笑不得,赶忙给一旁逛得忘乎所以的皇后娘娘使眼色儿。
“怎么了?”蓁蓁后知后觉地看向身旁异常沉默的男人。
随安忙贴心地提醒道:“娘娘,您给殿下和墨小姐都买了礼,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呐?”
蓁蓁蹙眉一凝思,抵掌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还有方大哥家的丫头,我没买呢!”
赵君珩一听,脸色更黑了:“金陵就没有灯会么?”他们不能自己买吗?
这语气怎么有点冲啊?蓁蓁不由得抿唇。
做了一年多的皇帝,赵君珩远比先前更加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是百官人人忌惮的冷酷帝王。
今夜这般明显地表露出“不开心”,是故意给她看的啊!
难道是没给他买礼物么?
意会过来,她也不点破,只是状似哀怨地扫了他一眼。
“怎么了?”赵君珩立即敛了神色。蓁蓁现下有孕在身,他怕她当场哭出来。
蓁蓁伸出两条细细的胳膊,娇声娇气地:“走累了,你背我回去吧。”
当了皇后,尤其是生了行哥儿后,在人前,她愈发变得端庄起来。
可赵君珩最喜欢的,还是那个古灵精怪,有点儿“无理取闹”,还喜欢对着他撒娇的女孩。
虽然心里还带着一丝别扭,但他仍顺从地在她身前蹲下。
蓁蓁趴在他背上,穿过熙攘的人群,缭乱的灯光照在他隽秀不减的侧颜。
蓁蓁抬手捏了捏他耳垂,似叹似笑:“连娃娃的醋都要吃小心眼儿!”
“”
“再不对我笑,我就生气啦!”她掐他俊脸。
赵君珩拿她没辙,认命地勾唇,败给了她的“威胁”,用气音道:“你赢了!”
蓁蓁故意凑上去,“什么,大声点说。”
“”赵君珩只想把她甩龙榻上去教训教训!
事实证明,男人永远是小心眼的。
赵君珩在榻下受的气,他要在榻上全部讨回来!
虽然他不能动蓁蓁,但不妨碍蓁蓁可以动他!
被磋磨的腕子发酸,蓁蓁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你就不能快点吗?”
赵君珩此时很好说话,搂着她,温言温语地哄着,“好,下次听你的。”就怕她腕子更酸。
蓁蓁搂住他脖子,黏糊糊地撒娇:“这还差不多。”
赵君珩别有深意地笑。
天禧三年,暮春,蓁蓁生下二皇子,赵翊融。
《尔雅·释诂》中言:“融,长也。”
“融”字,有长久昌盛之意,寄托着帝后美好的祝愿。
二皇子百日后,身负重任的程澈再次进献避子药,这次自是不敢打包票了,老老实实地劝谏。
“虽有避子药,但陛下于房事上,也需节制。不然,娘娘还是”
赵君珩眼皮都没撩一下,语气淡淡地:“那爱卿觉得多久一次才合适?”
程澈眉心一跳,支支吾吾地:“大约五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