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边收起玉印,边道:“陛下征服辽国才多久,这伙人就已把我们颂人的丧葬礼仪学得有模有样,若非做贼心虚,刻意模仿,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来。
前段时日,不抓他们,是我不知道他们把宝物藏在了哪里。
今日寒食,大家都会出城扫墓,他们肯定也会借机出城来看看埋脏的地方。
衙役回禀说,他们在新坟前不嚎不哭,且绕坟一圈,相视而笑,便知他们把我的宝贝埋在了此地。”
“哦,这怎么说呢?”林朗听得眼中溢满崇拜之色。
方晏清接过话头,解释道:“不哭不嚎,就知此坟里面埋的不是人。绕坟一圈,相视而笑,是庆幸坟头完好无损,下面的东西也没有丢。
如若先前命京兆府抓人,这伙辽人一急,说不定就会狗急跳墙,连夜挖了宝物而逃。我们没有着急追查,他们自然上当了!”
林朗听了恍然大悟,不禁竖起大拇指,左右夸赞:“皇后娘娘冰雪聪明,方大人足智多谋,不愧是龙王山的卧龙与凤雏,天生的一对啊!”
闻言,赵君珩凌厉地一眼扫去。
林朗顿时噎住。阿呃…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方晏清颇有眼色地拱手道:“微臣才疏学浅,岂能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要说天生一对,那自然是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实乃我大颂夫妻恩爱之典范。”
赵君珩听了,脸色稍霁,然看向林朗的目光依旧冷沉,“林爱卿在大理寺摸鱼摸糊涂了?竟连话也不会说了?既不懂遣词造句,那便滚翰林院去从编修做起吧!”
林朗脸色煞白。
翰林院编修,干的是校定经籍的事情,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半点油水都捞不到!
造孽啊!
“微臣遵旨。”
蓁蓁乖顺地抿了抿嘴,并未提出异议。这事要搁在别人身上,可能惩罚过重了些,但放在林朗这位深谙抄家规矩的人身上一点也不冤。
雨丝不知不觉间变得细密起来,脚下新泥黏腻。
赵君珩见蓁蓁的绣花缎鞋沾上了些湿泥,怕她受寒,便把伞交给方晏清,自己在她身前微蹲了下去。
“陛下,你这是作甚?”蓁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赵君珩双手往身后招了招,“山路湿滑,朕背你下山。”
不等蓁蓁拒绝,便把她一把拽到了背上,两手紧紧勾住她细细的腿弯。
甚“上无威,下生乱”,都滚一边去!
他就是要光明正大地宠爱自己的皇后,好让全大颂子民睁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生一对”!
因着上升的力道,蓁蓁自然而然地趴在了男人宽实的背上。
脚上的绣花缎鞋沾了些湿泥,擦过他金丝银绣的华服,留下点点泥印子。
蓁蓁歪着脑袋,盯着他俊美的侧颜,忽然有种他从神坛上走下来的感觉。
而且还是为了她!
唇畔荡漾出甜蜜的笑容,她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唤了声:“陛下”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最爱你鸭!”
“朕知道。”
“”哟,还挺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