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珩最见不得她撒娇,心口一热,忍不住又要靠过去,但终究怜爱疼惜之心胜过了欲念。
不忍再三索取了。
他轻抚她后脑勺,温声哄着:“睡吧。”
次日醒来,蓁蓁被赵君珩抱去浴桶沐浴。
雪芽和青芽被传唤进来更换床铺,满屋如麝似兰的气息让姐妹两人瞬间红了脸。
青芽更是臊得几乎同手同脚起来。
泡汤后,夫妻两人在湢浴里更着衣裳。
赵君珩亲执锦帕,替蓁蓁擦拭头发。
那立着的大铜镜之中,映出一双缱绻的人影。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汴京?”蓁蓁语气懒懒的。
赵君珩取过茉香发膏轻轻抹在那乌发上,“待你休息好了,再走也不迟。”
蓁蓁知他疼惜自己,但她更想早点了却墨家的事情,“我从小练武,底子好,不怎么累,今日就可以启程。”
赵君珩啼笑皆非地:“早知你底子好,就不该与你客气。”
蓁蓁拧他腰。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嘴这么贫呢!
除夕前,蓁蓁与赵君珩踏上了归京的路程。
阴云厚重,寒风凛冽,肆虐的暴风雪正在悄然酝酿,前途注定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因着心系平反之事,一路上,除夕与元宵皆是从简而过。
回到汴京秦王府,已是元宵过后。
墨筠领着同样易容后的裴淮舟、黄宗羲、周琰、韩奇正还有衡逍遥站在王府门口相迎,
余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两位主子迎入府中。
蓁蓁一见墨筠,就将章夕瑶之事详细告知,只见他那张素来无甚表情的脸上竟漾起一抹罕见的柔情。
众人回到厅堂,忽有门子前来禀告:“王爷,秦相之子秦子羡求见。”
蓁蓁秀眉轻颦:“他来作甚?”
赵君珩眉眼微沉,吩咐门子道:“传他去房进见。”
“是,王爷。”
秦子羡突然拜访,定是有要事相告。蓁蓁知趣地道:“那我先回云霓阁收拾收拾。”
“嗯。”赵君珩点下头,转身往房走去。
蓁蓁又问墨筠:“哥哥,可有派人保护那罗刹传教士?”
墨筠道:“你放心,那罗刹传教士就在王府的别苑里,我已加派了两倍火铳手暗中保护。”
“那就好!耶律泰呢?”
“已被大理寺打入天牢,听候陛下发落。”
“甚好。”
朗月阁房,清一色的紫檀木家什,古朴大气,不失雅致。
秦子羡捧着用嫩灰锦袱包裹的方盒,面色凝重地跪倒在地。
“家父曾有遗言,命下官务必将此物交给王爷。”
赵君珩一身冷厉地接过方盒,待解开锦袱,揭开盒盖后,只见里面放着一纸。
翻开来一看,洋洋洒洒,全是秦善亲笔,坦白了如何以罗刹短铳嫁祸墨家军交通外邦,意图不轨之事。
“盒中之物,你可有看过了?”
秦子羡道:“下官不敢违背父命,擅自阅览。”
闻言,赵君珩将认罪递给过去。
秦子羡接过来,粗粗一览,脸色煞白。
沉默半晌,赵君珩微敛深眸,道出的话语淬着一丝寒气。
“明日,你带上此认罪,上朝代父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