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雪虽停,然坚冰未消,严寒依旧丝丝浸骨。
因着担心赵君珩,蓁蓁几乎一夜未眠。
晨起,梳洗完毕后,她拉开栊门,对禁军道:“去禀告你们的大王,我有极重要的事要见他。”
禁军们皆知晓这美丽女子是大颂的王妃,一时不敢怠慢,忙去禀告。
不一会儿,萧旭亲自来了昆玉殿,刀锋般的目光狠狠刮了刮蓁蓁,冷声警告道:“大王已宣你进见,老实说事,莫想使其它卑鄙诡计!”
蓁蓁丝毫不惧地反瞪回去,讥道:“再卑鄙能有你卑鄙?背后偷袭,算甚英雄好汉?”
萧旭冷笑:“本将何时言过要当英雄好汉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蓁蓁窒了窒,随即一声轻嗤:“那我就诅咒你恶人有恶报!”
“你!”
萧旭沉沉地咬牙,负在身后的手攥得更紧,但转念一想,自己何必与一个女人拌嘴浪费时间。
于是,拂袖道:“随我来!”
蓁蓁提衣跟上,穿过积雪厚重的宫道,来到辽王耶律泰的房。
耶律泰方饮了几盏酒暖身,眯着惺忪的醉眼,挑眉睨向蓁蓁,“何事要见孤王?”
蓁蓁稳了稳心神,对着耶律泰微微欠身,“我有一秘籍欲进献给大王。”
耶律泰一听,眼神立时凝聚,哪里有半分醉意,昨日那荒淫的模样,也与此时的阴沉狠戾,截然不同。
蓁蓁看得暗暗心惊,她明白自己此刻是兵行险招,掩在衣袂下的手指紧紧地握住,面色却愈发地沉住了气。
耶律泰与萧旭相觑一眼,均以为是秦王妃已耐不住辽地的寒苦,准备以“天工巧术”来交换自由,不禁暗自欣喜起来。
他缓缓坐直身躯,不动声色地道:“呈上来。”
闻言,蓁蓁从袖袋中掏出一张纸笺。
耶律泰一瞥眼,眸中失落骤现。
“大王,今夜不妨试试此功。若有奇效,我愿献上全本秘籍。”蓁蓁双手捧上纸笺。
耶律泰狐疑地命人取笺,待拿过来凝眸瞧见笺上“肾子秘功”四字时,立即恼羞成怒。
“唰”地一声,刀光微闪。
一柄寒意凛凛的弯刀架在了蓁蓁的颈边,那森冷的杀意犹如实质般兜头而下。
“放肆,竟敢戏弄孤王!”
蓁蓁顿时浑身僵硬,声音微微发颤:“我怎敢戏弄大王,这功夫可是经我家王爷亲自认证过的。”
耶律泰微眯着眼,觑着她。
蓁蓁勉强扯出个笑容,鼓足勇气与耶律泰对视。
她清楚地记得,那日赵君珩将她压在多宝阁上时,翻的就是“肾子秘功”这一页!
耶律泰一听,紧绷的脸色果然有了微妙的变化。半晌,终是收回弯刀,将纸笺捏在掌心,
“孤王且信你一回。”
蓁蓁暗暗呼出一口气。
心念一动,耶律泰跃跃欲试,一挥衣袂,“退下。”
安静旁观的萧旭拧眉领着蓁蓁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