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激烈,难解难分。
蓁蓁被赵君珩护在怀里,金乌软剑,寒光凛冽,挥过之处,毒箭瞬息断裂。
苏月莹拉着晕倒的夏玉竹眼尖地躲在蓁蓁身后,暂时得了一方庇护。
激斗一阵,官兵弓箭渐渐告罄。
永平会诸人武功虽强,但也慢慢抵挡不住,好几十个人横倒在地,中毒身亡。
忽然间,苏月苒被一支力道刚猛的毒箭逼至赵君珩身旁,眼见第二支毒箭就要射来。
蓁蓁眼明手快地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求王爷救救永平会。”苏月苒捂着胸口,声音咳中带喘,分外楚楚可怜。
此时,白锦容也被逼了过来,喘吁吁地求道:“求王爷出手相救。”
赵君珩紧紧护着蓁蓁,目不斜视,声音凉薄:“本王早已言过,没兴趣救你们任何人。”
苏月苒愣住,忽地意识到眼前的男子不再是那个温尔雅的“赵时序”,而是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战神,秦王!
之后,接二连三的人被逼退过来,口中不住求救:“王爷,救救永平会吧!”
蓁蓁不知赵君珩心中是什么打算,但真让老鸡精的人灭了永平会,他们还哪里去找墨家遗将。
脑筋紧急一转,她当即隔着金乌软剑的锋芒,扬声喊道:“吴贼,你可还记得本寨主?”
吴歧路一眼瞪过来,咬牙切齿地:“众将士听令,今日谁射死那个女贼,本官重重有赏!”
“唉哟,我好怕怕哦!”蓁蓁嘴上说着怕,却向吴歧路扮了个鬼脸,伸出粉舌,拇指按住自己鼻子,四指向吴歧路招了几招。
吴歧路顿时火冒三丈,抢过身旁人手中的弓与箭,立刻拉弓搭弦,吼道:“老子射死你!”
此话无疑是触中了赵君珩的雷点,只见他双眸微眯,周身霎时间迸发出残暴的嗜血气息。
手腕一运劲,他便将蓁蓁带到了众人身后。
“替本王照顾好王妃,她若少了一根汗毛,本王便斩了永平会所有人的脑袋。”
话落,颀长的身形霍然横空暴飞,森寒的剑芒宛如无数道利箭般骤然狂射。
光影交织,尚未成形,他人已至吴歧路眼前。
“王爷,我要活的!”
若非蓁蓁突地扬声喊了这句,吴歧路已然踏上了前往阴曹地府的路。
苏月苒就站在蓁蓁身旁,她看得十分清楚。秦王的剑招本是凌厉至极的杀招,却在秦王妃一语出口时,硬生生收了回来。
她双手挥剑格挡着四面八方飞来的毒箭,思绪却不受控制地乱飘。
他们所有人的苦苦哀求,也抵不过秦王妃一句玩笑话似的“我好怕怕哦”。
多年来,她为报父仇,加入永平会,浸身青楼,搜集情报,早已将男人的寡情视作常态。
今日却被秦王的护妻之举猛地敲醒。
原来,人世间也是有痴心专一的男子存在的
赵君珩没让蓁蓁等太久,主要是舍不得香培玉啄的小妻子身处血流成河的山洞。
一盏茶不到的工夫,洞中官兵,包括抵死反抗的沈长青,皆已倒地而亡。
吴歧路如落水狗一般,被拎到了蓁蓁的面前。
赵君珩落定之际,身形飘逸又洒脱,任谁都瞧得出来他有多游刃有余,简直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他一脚将吴歧路的脑袋踩在脚下,金乌软剑亦架在那脖颈之间。
吴歧路不知秦王武功竟至如此至臻境地,悔得肠子都青了,此刻只求速死。
他哑着嗓子:“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已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赵君珩瞥了眼蓁蓁,似乎在言:但凭夫人吩咐。
蓁蓁会意,双手抱胸,只觉自己就像是个踩在赵君珩肩膀上作威作福的小坏蛋,“吴大人这么着急作甚?赶着去投胎当畜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