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荷色的衫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肘弯,蓁蓁快要呼吸不畅,伸手去推男人的肩膀,却被他捉住腕子举过了头顶。
“难受”
她哼唧了两下,总算被放过,呼吸到一口新鲜的空气。
但下一瞬,兜衣的边缘被挑了起来。
酒意刹那发酵,愈发上了头。蓁蓁只觉头痛、脖子痛、肩膀痛,就连腰肢也仿佛要被折断。
她忍不住求饶,声如滚珠坠入玉盘般美妙。
便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下。
余晖的声音透过车帷传了进来:“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闻言,蓁蓁顿时噤声。
赵君珩一手托着泪眼汪汪的小妻子,一手撑在车厢壁上,目光始终定在她那张绯色如霞的娇靥上,开口的声音依然暗哑:“稍等。”
片晌,车帷被掀开。
赵君珩下了马车,锦袍洒然,神色平静。
而他怀里“睡过去”的女子,颊上绯色犹存,煞是明艳动人。
“煮碗醒酒汤送云霓阁来。”
淡淡地丢下这一句,赵君珩抱着蓁蓁便举步往里走。
将小妻子抱上架子床,他动作轻柔地替她脱了绣鞋。
掖好锦衾,雪芽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
赵君珩接过来,用唇试了试温度,不烫不凉,才搂起蓁蓁,好脾气地哄道:“先喝点醒酒汤再睡。”
蓁蓁被磋磨得老实了,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喝了碗醒酒汤后,脑袋挨上绣枕就睡着了。
赵君珩将瓷碗递给雪芽,冷声叮嘱道:“你们守着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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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雪芽与青芽福身领命。
赵君珩眸光再次在蓁蓁娇美的睡颜上贪恋几息,才起身离开。
朗月阁,房内,门扉紧闭。
暗卫半跪在地上,凝神听着主子吩咐。
“去查杀猪巷中那‘天下第一粗’的老道是何来历。”
“是,属下遵命。”
“还有,查清楚他与云峥的关系。”
赵君珩自觉识人有道,所以从未怀疑过云峥的忠心。
但这不代表他没察觉到云峥身上蒙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纱。
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不屑。
但眼下,他有了蓁蓁这根软肋,就不得不防。
听到要查自己人,暗卫愕然一瞬,随即恭声应是,半躬着身躯退了出去。
傍晚,日头落尽,云影无光,温柔的暮色笼罩着云霓阁。
蓁蓁依旧没有睡醒的迹象,赵君珩挥退了雪芽青芽,就独自去了湢浴洗沐。
他方从火药作而归,衣袍上沾了硝味,不想被冰清玉洁的小妻子闻到。
用冷水沐浴之后,他从薰笼中拿出寝衣。
块垒分明的腹肌在灯下看起来十分诱人,下一瞬,绸衣却将之笼得严严实实,劲瘦的腰肢被衣带束上。
暗蓝紫寝衣遮蔽长躯,便又是一派绝佳风采。
他往香炉中又添了一把安眠香,刚要转身朝寝榻走去,眼风却瞥见香几旁的铜镜里印出蓁蓁的小脸。
烛火幽幽,她那不点而朱的唇微微张圆着,睡得红扑扑的脸上写满了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