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针?
蓁蓁脸上小表情松了松,直觉这针很不简单。
“蚀骨针上喂有毒药,钉入骨骼关节之后,药性每日发作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受针者遍尝千般剧痛,万般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直至两年后方取人性命。”
赵君珩声音低沉,语调冷冽。
蓁蓁愕然张口无言。
她并非同情死不足惜的纪谷,而是暗暗给自己捏了把汗,万分庆幸,绑架秦王的自己没有挨针!
“害怕了?”赵君珩凝睇着她紧张的神色,声音刻意放轻了一个度。
“怎怎么可能!”蓁蓁色厉内荏地否认,“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在鸭寨杀了十年的鸭子,我的心早已和斩鸭刀一样冷硬了。”
“我绝不会同情任何一个该死之人,亦不会害怕!”后面半句喊出来时,明显地底气不足。
合上药箱盖子,赵君珩莞尔,难得地捧了一句,“嗯,我的王妃天下第一勇。”
“那是自然。”蓁蓁略带小傲娇地哼哼了两声,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咕咕声。
赵君珩轻笑,起身道:“走吧,随我去用膳。”
蓁蓁玉足未动,动了动两个“白馒头”,“包成这样,王爷叫我怎么吃?”
赵君珩侧眸,目光落在她微微噘起的水润红唇,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语含戏谑:“吃饭用的是嘴,不是手,小笨鸭。”
敢骂她小笨鸭?!
那她不得窜到他头顶上,好让他知道什么叫“顶呱呱”!
蓁蓁愤愤地挥舞着两个“白馒头”,拍他大手,控诉道:“我看分明就是你故意绑我的!大番鸭!”
右手被挥开,赵君珩顺势搂住她那纤腰,微一使力,轻巧地将人纳入怀抱之中。
“番鸭刚好配笨鸭,我不嫌你小,你也别嫌我大。”
低沉沙哑的声音洋溢在耳畔,带出一丝古怪的诱惑。蓁蓁羞愤地瞪他,秀美的脸儿是异样的绯红。
赵君珩后知后觉地发现小妻子想歪了,俊靥染上一丝罕见的窘迫,语气无力地,“我指的是年纪”
蓁蓁举起小拳拳捶他胸口。
咱就是说,有些解释不是非解释不可!
况且,人家一点也不小!
呃除了年纪
赵君珩头一次领教了蓁蓁的脾气,闷声不响的,却还有些威力,至少沁水阁侍候的下人们都放轻了动作,比之平日更为诚惶诚恐。
默默喂完她一顿晚膳,他将人送回正房。
少顷,窗纱后,最后一盏烛灯熄灭。
赵君珩自正房廊下走到庭院中站定,刻意压低的声音冷如朔风,“云峥。”
云峥一下半跪了下去,“属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