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还欲旁敲侧击地问。
蓁蓁已没了与她周旋的耐心,索性附在她耳边将自己的窘境详细道出。
李妈妈听着听着,先是疑惑,象姑馆的小姐怎地会不懂敦伦之术?
而后转念一想,便即恍然。男女有别,这位标致的小姐定是被人看管起来了,不准与那帮胡行乱闹的兔崽子们接触的。
想来实在好笑,象姑馆那滩烂泥里竟也能生出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纯芙蓉花。
“小娘子,你今儿个算是来对地方了!放心,这事儿啊就包在李妈妈我身上。”李妈妈笑着拍胸脯打下包票。
蓁蓁被她那充满揶揄的笑声笑得耳根滚烫,俏目一瞪,催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李妈妈边笑边传话出去。
不多时,便有一位手捧红漆矮脚盒的女子撩开珠帘,踩着凌波微步走进来。
身段纤细,粉胸半掩,一双杏目脉脉含情,举手投足全是柔情绰态,媚于无声。
她娉娉袅袅地靠上来,嗲里嗲气地道:“小娘子,奴家给您瞧一样好物。”说着,从矮脚盒中取出一叠帕子,放在桌上。
蓁蓁心想,帕子有甚好看的?
目光漫不经心地转向那帕子,哪知一凝眸,胳膊肘一滑,差点儿摔下椅子。
第一方帕子上赫然绣着一副图,图中男女面目俊美,从头至脚均是赤溜溜的,姿态甚是缠绵生动。
见小娘子目光给吸引住了,那女子风情一笑,又往下翻过一块帕子。
下面那方帕子上又是一幅图,姿态颠鸾倒凤,更是奇特。
蓁蓁隐约明白,这就是所谓的“洞房”!
“倒也不必整这么这么古怪的正常些的,便可。”由于太过于吃惊,她结结巴巴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然女子恍若未闻,娇笑着继续往下翻。
每块帕子上的人物姿态越来越出奇,甚至有一男两女者,亦有三男二女者
蓁蓁臊得面红耳赤,可李妈妈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毕竟骗骗冤大头还行,可不敢欺骗“行家”!
见蓁蓁看直了眼,李妈妈嫣红的唇瓣得意地笑开来,向女子打了个手势。
那女子会意,立即收起帕子,又从矮脚盒中取出一柄约莫五寸长,深黑如漆的玉势。
当下就要在蓁蓁面前宽衣解带,动作起来。
蓁蓁一点就通,吓得跳起来,连连喊停:“不必如此露骨,我我懂了嗯,都懂了!”
李妈妈轻笑出声,挥退了女子,再次上前拉起蓁蓁细嫩的小玉手,略带安抚地拍着。
她当老鸨将近三十年,饶是在脂粉堆里见惯了美人,也忍不住暗暗惊艳于眼前这位小娘子的容色。
蜂腰纤足,碧衫珠玑,清丽灵动的五官微漾粉红,茉香盈袖,浑如阆苑琼姬,绝胜桂宫仙姊,绝非一般庸脂俗粉可比。
她眼光甚是毒辣,平日里不需要眼见为实,单凭口耳相传,便能知晓男人那话儿有几斤几两。
许是对着同行的小姐,不自觉地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李妈妈微叹口气,吞吞吐吐地道:“小娘子生得如此貌美,随意搁哪位小相公都是不愿辜负良宵的。唉许是他唉”
听她连叹三口气,蓁蓁直觉不妙,追问道:“许是他什么?李妈妈有话不妨直说。”
李妈妈拍拍她手,语重心长地道:“李妈妈我说话向来爽直,万望小娘子不要介意。依我多年侍候男人的经验来看,这洞房之事,错不在你”
“我就知道!”蓁蓁抵掌,附和了一句。
“定是你那小相公不行!”
“不行?”蓁蓁杏眼瞠圆,低声惊叫,“那怎行!”可不能糊里糊涂地把自己一辈子都赔上了!
李妈妈眸子微动,沉吟道:“小娘子若是信得过李妈妈,李妈妈便给你介绍一个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