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花岛山的一个山谷里,只有一个杜家村。这个村三面环山,一面朝大海。
这个杜家村又分上杜家岙与下杜家岙。可是奇怪的是下杜家岙人丁兴旺,住户众多,而上杜家村只有独户人家。
是天,杜家发生一件非常奇怪之事——杜大娘正在自己卧房里翻箱倒箧。她将换洗的衣物一股脑儿地往一只包袱里塞着。
杜大娘一面七手八脚地忙乱塞一通,一面嘴里也没有闲着。不过,你听不清她在嘀咕什么。
“娘、娘,您这是干什么?”杜看儿此时匆匆地从外面冲进杜大娘的卧室急切地问道。
“老娘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杜大娘一面在往包袱里装衣物,一边嘴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娘、娘,我哪里惹你生气了?”杜看儿用十分诧异目光地瞪视她娘,细声细气地问,“娘、娘,是我哪里待您不好了?”
“娘、娘、娘的,你别叫得这样好听!”
此不叫还好,杜大娘立即怒气冲天地,发起无名之火说道:“我又不是你的娘,你也不是我的闺女!”
“娘、娘,今儿个您是怎么啦?您是不是犯糊涂了?”杜看儿更是一头雾水和莫明其妙,倍加小心地问。
“老娘脑子清醒得很!”杜大娘狠狠地并且有些咬牙切齿地说,“老娘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末了她又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这是从哪儿说起?”杜看儿那水灵灵的明眸里泛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号,她极力地搜索柔肠,并且想当然地说,“娘、娘,是不是我们府上的下人对您老人家不好,惹你生气了?待闺女去查一查。一查到底!谁要是惹了您,我一定饶不了他们,一定要惩罚他们!”
杜看儿话虽凶狠,但语气却依然温柔,显得风情万种。
“老娘说的是你!别把什么事都推给下人!”此时杜大娘已把衣物整理得七七八八的几乎齐了。
把最后的一件衣服塞进包袱里,她手脚麻利地系上包袱的带子,掮上肩。
杜看儿急了,跨上一步想夺下她肩膀上的包袱,并竭尽全力地挽留她:“娘您别走了!我求您了?”
杜大娘想定决心要走的事岂是她能劝阻得了?见她上来拿包袱,伸出手一把推了出去,不偏不倚一把按在杜看儿那丰满的酥峰上,一个女性最敏感的部位。
不提防的杜看儿,未想到她娘有如此惊人的力气,见她平时连缚鸡之力皆未有,此时,她一定是气坏了,不然哪来如此之大力气?
待杜看儿从地上爬起来,杜大娘已大步流星地出了卧室,走出院子,走出杜家大院。
“喂!来……”杜看儿本来完全可以叫下人把杜大娘拦下,不让她走出杜家大门一步,然而她不想家丑外扬,想自己解决问题。
杜看儿爬将起来,未及扑打身体就赶紧去追她了,一心想把杜大娘追回来。
不知哪来的这么大的脚劲和这么好的体力,待杜看儿追上她时,杜大娘已经走到三岔路口了。
她的小脚为什么能走这崎岖山路?过去的女人都是那种裹过的“三寸金莲”——小脚,可杜大娘的脚比“三寸金莲”要大,比不是“三寸金莲”的要小,介于两者之间。这儿有一缘故。在裹脚时,杜大娘受不了裹脚的痛苦,她人小胆大,裹了几天,她白天裹了,晚上却偷偷放开,久而久之,便造就她如今这双不大不小的“解放”小脚。
这三岔路口,一岔自然是出来之路,还有一岔是往下去杜家岙之路,另一岔是出村之山路。
杜大娘走到三岔路稍微一滞,然后不多假思索,朝出村的山路上走去。
“娘、娘,有事好商量嘛。您为何要离家出走?”杜看儿追到三岔路口时,终于把杜大娘追上并一把将她拽住。
“放开我!”杜大娘吼了一声,摇了摇身子把她摔掉了,接着向前狂跑。
不可思议,快得脚下冒烟,耳畔带风,杜大娘推开杜看儿以后,母女俩就拉开了一段较长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