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戒备森严,禁军待命,弓弩手已蓄势待发,无数双眼睛盯着季国公。
一方黑棺材从宫门进入,停在空旷之处。
季国公嘴角浮起傲慢的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圣上,我只带了区区数人入宫,所求的无非是太后娘娘的尸身。你们如此阵仗,未免太滑稽了。”
赫连永浦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落在了棺材上。
他知道棺材有猫腻,只是不知道是何猫腻。
突然,赫连永浦瞳孔一缩,“从朕做皇帝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朕。”
年幼时那一场劫难,让他再也不想尝试被威胁的滋味。所以,登基之后,若有人威胁于他,他便想尽办法除掉对手。
如今,爱妻生下女儿,他便有了软肋,又一次被威胁。
季国公也懒得再装下去了,“圣上,你高高在上太久了,自然以为没人可以威胁到你。但是你看,事实就是这么可笑,微臣仅带着寥寥数人就能让你束手无策。”
赫连珞瘪瘪嘴,满心嘲讽。
【好好当个国公大人不好吗?一辈子荣华富贵香享用不尽,偏偏要造反。】
【造反就造反啊,为何要拉我一个满月幼儿为人质,无耻!】
“无耻!”赫连永浦怒骂一句,“珞儿才刚满月,你居然挟持她!当真以为我们朝堂上下没人了吗?”
季国公的脸狰狞起来,“圣上大可以一试。”
赫连珞无奈地摇头,【国公大人好猖狂啊。】
赫连永浦内心:没错,太猖狂了,朕不能留。
【他之所以这么猖狂,无非是因为那一棺材的黄纸。看他贼眉鼠眼的,应该是时辰到了,该有所行动了。】
赫连珞看了一眼一直在沉思的“高人”。
【可惜我不能开口说话,不然,我真要喊一嗓子,让渣爹派人把这什么破高人射杀了。】
【这老头子要是死了,就没人能画符开棺了,那一棺材的黄纸就没法化成邪祟血洗皇宫了。】
本来禁军统领等人是不愿让赫连永浦到季国公面前去的,担心有诈。可他们的皇上实在太担心小公主的安危,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想去看看女儿是否平安无恙。
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么惊人的消息。
还犹豫什么?
他反手一刀就砍了白须黑脸的道人的右手。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就连季国公都愣住了。
道人倒在地上,痛得打滚。但他很快从腰间扯出一张黄纸贴在伤口处,伤口顿时就不流血也不痛了。
他咬着牙,抬起一张满是冷汗的脸,恶狠狠地说:“圣上,你是想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掌上明珠去死吗?”
赫连珞也有些傻眼,【渣爹的确砍对了人,但是,他就不怕季国公这个死贼对我下手?】
【渣爹果然渣啊!】
她痛苦哀嚎。
赫连永浦略微尴尬地轻咳一声。
“季国公,要挟朕是要付出代价的。”
“以朕的猜想,你的一切筹码应该都在这口棺材里,棺材不开,你什么也做不了。”
“把朕的女儿还给朕,是你唯一明智的选择。”
季国公激动得双手发抖,他看了一眼道人,那道人竟对他使了个眼色。
他竟真的把赫连珞还给了赫连永浦。
【意外啊,真的有点儿意外。季国公这贼人,跟只老狐狸一样,怎么突然想开了,愿意把我放了?】
赫连永浦内心:乖女儿,因为他挟持你的目的是带着棺材入皇宫,如今目的也达到了,抱着你多有不便,还不如把你还给朕。
另外,你老冲人家吐口水,换谁受得了啊?
赫连永浦向来英勇神武,遇到任何场面都没有怵过,但是这会儿却在抱到女儿的那一刻,拔腿就要逃。
【渣爹别跑,让我看看那棺材。】
赫连永浦轻拍了拍女儿,都什么时候了,那装死人的棺材有什么好看的?
此时,白须黑脸的道人竟抓着棺材爬了起来,用左手握笔,在棺木上画符。
赫连永浦一手抱着赫连珞,一手挥刀砍下,那画符的道人竟死在了棺木前。
要不是考虑到怀里的婴儿不宜见血,他定要把这人剁成肉泥。
道人一死,化为一地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