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就是这封信! 根据周小平的回忆,程立言就是接到这封信以后决定前往鱼嘴村。 至于为什么会坠崖? 还有程立言嘴里嘟囔的“刘某”是谁,也许在鱼嘴村能找到答案。 杨霄把信收起来,交到毛安平的手里,对站在档案室门口等候的马科长说道: “马科长,这封信我们先带走了。 手续后面来补。” “拿走吧!”马科长仔细看了一眼毛安平手里的信件,确定杨霄没有带走档案室里其他东西,摆手说道: “这几封信放在局里几年了。 早就该销毁。 我想着是老程办公桌里整理出来的,就一直留着。 到时候你们去办公室签张条就行了。” “童然!” 杨霄和毛安平跑出司法局办公楼,在警车旁大声呼喊。 “哎!”正在楼里走访的童然从四楼一间窗户伸出头来,看到毛安平在向她招手,赶紧答应道: “我下来啦!” 童然风风火火地跑下来,钻进已经启动的警车里。 今天她也学着毛安平,兜里揣着一个笔记本,上车后向杨霄汇报道: “杨大,根据我刚才的走访,掌握了几个情况。 一个是程教导员的父亲在单位的口碑很好,特别是跟他一起工作过的人,反映这人脾气很好,从来没见他跟人红过脸,基本可以排除报复伤害的可能。” 童然在笔记本上记了不少东西,翻了一页继续说道: “第二个就是关于那封信。 六年前镇司法所人手紧张,每天收到群众来信后就分发到办公室工作人员手里查阅,这种分发是随机的。 没事的多查阅几封。 根据来信的内容,回复群众关心的法律问题。 不过需要回信的情况不多。 最后一个情况……” 童然坐在后座,趴着驾驶座的座椅,对正在开车的杨霄说道: “六年前调查这件事的是咱们局解副局长,要不要回局里向解局了解一下相关的情况。” 杨霄手里握着方向盘,说道: “先去鱼嘴村了解一下情况。 毛安平,把我们从档案室里的信拿给童然看看,然后说说对这件事的看法。” 童然和毛安平表情变得严肃。 毛安平从笔记本里取出信件,递到童然的手里。 两人知道这是杨霄对他们的考察。 因此在回答杨霄前都比较谨慎。 先开口的还是童然,她反复查看信笺纸,说道: “杨大,这信有问题啊! 从字迹来看,不像是一个参加了高考的准大学生写的字啊! 跟小学生一样。 几十个字里面就有四五个错别字! 会不会是有人乱写,故意把程教导员的父亲引到鱼嘴村附近?” 毛安平不同意童然的看法,提醒道: “不对! 你刚才也说了,这些信是随机送到司法所工作人员手里的。 写信的人怎么保证这封信就一定会落到程教导员父亲的手里? 我认为是随机伤害。 写信的人报复的不一定是某个特定的目标,也许是镇司法所!” 警车很快开出县城,行驶在通往鱼嘴村的狭窄县道上。 道路变得颠簸。 童然和毛安平在车里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们从一开始就认定程川的父亲是被人报复伤害的。 只不过动机不同而已。 争论写信的和报复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杨霄没有打断他们。 让他们大胆地假设和猜测。 刑警破案其实没有太多的技巧,除了从证据中发现线索,就是根据掌握的蛛丝马迹大胆地假设,然后反复论证假设是否成立。 杨霄并没有急着下定论。 他还无法完全排除程立言坠崖不是意外的可能。 不过杨霄从信里发现了一个疑点,到现在童然和毛安平都没有提出来,特意提醒道: “你们再好好看看那封信,没有发现其他问题吗?” 童然和毛安平把脑袋凑到一起,反复研究信上的内容。 这封信一共就几十个歪歪扭扭的字,语句直白简单。 看几遍都能背下来了。 两人把眼睛瞪得老大,愣是没看出来什么问题。 最后童然红着脸,请教道: “杨大,这信到底有什么问题,您就告诉我们呗。” 杨霄从后视镜看到两人惭愧的表情,说道: “你们把自己想象成写信的人。 如果你们的大学名额被人冒名顶替,你们会是什么反应?” “报警!让这个人受到惩罚!”童然恍然大悟,拍着手说道: “这封信只是询问有没有办法可以拿回自己的身份!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写信的人也许根本就不是当事人!” 毛安平受到启发,补充道: “没错! 信上虽然用了‘我’这个第一人称,看起来是在说自己的事,可是诉求太简单。 我们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更关心的除了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还有怎么制裁这个人,让他的身份曝光,赔偿损失! 这封信更像是小孩受到欺负,向老师告状的口吻!” 两个人还不算太笨! 在杨霄的提醒下发现了这封信隐藏的真正疑点。 写信的是什么人? 他或者她为什么要向司法所写一封信,咨询一件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 这个被冒名顶替了大学名额的人是否真的存在? 程立言的受伤跟这封信有没有关系? 随着线索的出现,更多的疑点也随之出现。 只有找到这个写信的人,才能解开这些疑问。 咯吱! 警车在转过一个大弯时,杨霄猛踩刹车,刹车片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在拐弯的路面上蹲着几个正在修路的村民。 如果不是杨霄反应快,就撞到他们了。 车里的童然和毛安平被急刹车晃得一个踉跄。 特别是童然,差点从后座一头栽到前面来。 几个村民也是一脸的惊恐。 他们被吓得傻愣愣地站在车头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童然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几个工人的面前,责备道: “哎哟,我这腰都差点给闪断了! 你们修路怎么不在后方设立一个警示标志啊,真是太危险了!” “怎么了?” 前面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小跑着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大声呵斥几个村民道: “告诉你们多少次了,在路中间摆个东西。 这要是一辆大车冲过来,刹都刹不住,还不得你们撞死啊! 告诉你们,撞死也白撞,村里可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