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
名为双相魔虫的怪异肆虐过后的部落里,所有人死里逃生,但是心情依旧是惊魂未定。
让他们惊魂未定的不仅仅是那魔虫,还有他们亲眼看到一个黑头发人在山坡上召唤出了未知的力量,然后吃掉了怪异将其变成了一副面具。
做出了如此可怕的事情,他只是伸出手抓住那从空中掉落的面具,轻描淡写地扭头朝着他们笑。
“你们……”
石屋前,老妪就好像第一次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失神地看着山坡上的身影说道。
“他不是龙人,这不是人该有的力量。”
说着说着,老妪就变得十分确定,重复着说道。
“他绝对不是人。”
“人怎么可能对抗怪异,人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老妪身旁戴着面具的其他女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她们甚至连直视山坡上的那个身影的勇气都没有,就好像对方所说的那样,人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黑发青年看着这一幕,原本想要说的话戛然而止,抓着面具的手垂落下来,表情变得有些意兴阑珊。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收起面具塞入自己的怀中,然后一声不吭地去帮忙收拾起了一片狼藉的地面。
他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让开一条路。
而他的动作也让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开始救助伤员,将双相魔虫摧毁的建筑收拾出来,将有用的东西收集好,计划着如何修理。
傍晚吃完了饭,他一个人来到了山背面无人处。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的确没人之后,从怀里拿出了那副黑色的铁面具,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喉咙似乎有些发痒,他张开嘴巴就喷吐出了火焰。
恐怖的火焰席卷面前的一棵树,将其吞噬。
他上前观看着那棵树,尝试着用水去浇灭它,的确没有任何作用。
与此同时他也发现树虽然被点了,但是那火并不是依靠树木作为媒介来烧的,而是自身的力量。
很快,树木就只剩下一团黑灰,而那火焰也渐渐熄灭了。
他尝试着用添加木头的方式维持这奇异的火焰,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这也解释了他之前的另一个问题,这双面魔虫为什么那样行走在森林之中,而森林里没有烧起超出范围的大火。
“魔火。”
他记起了这火焰的名字。
意思按照他理解的大概是,不属于凡间的火焰。
但是刚刚才释放了几次魔火,正准备就这样离开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自己竟然不能动了。
“怎么了?”
他检查着自身,发现问题来自脸上的面具。
密密麻麻的血肉之丝从面具里延伸了出来,顺着他的脸庞和脖子蔓延,最终彻底将其包裹住。
一棵血肉之树出现了,扎根在地面上。
然后那密密麻麻的血肉之丝一直往地底深处延伸而出。
那些血肉之丝汇聚在一起化为的东西看上去坚不可摧,包裹住赫尔法斯的时候就好像一面石墙一样。
一缕缕光从地底而来,沿着脉络不断往上,让“树”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就这样。
它一直维持了很久。
直到力量补充完毕才结束;所有的血肉之丝一点点收回,缩入了铁面具之中。
天快要亮了,赫尔法斯才将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才彻底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面具,那个虫形怪异还活在里面,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活过来,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活过来的条件是什么。
他虽然成功地使用过一次那种封印怪异的仪式,但是这个仪式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又有哪些问题,他依旧是一无所知。
就好像人类第一次使用火焰,但是却并不知道火焰的本质是什么。
但是他还是庆幸自己提前决定过来熟悉这面具的力量,要是在危险时刻来这一下,那可能是真正的要人命了。
“释放完火焰过一段时间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这是一个弱点。”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能够运用好的话,也许也能够成为另一种特殊的手段。”
除了熟悉面具的力量,他接下来同时也在练习着关于封印仪式的步骤。
无人的森林里,他尝试着用树枝画,用石头垒砌。
他尝试将其用野兽的鲜血画在不同的东西,一点点地熟悉和尝试着这种源自祇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