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棉布都够给家里的娃子做件新衣裳了。
“好的。”夏国安耐心的听着,毕竟是借用东西,“我要打省外的。”
老李神色有些迟疑,但看夏国安不像是缺钱的人,再加上有尧老在中间担保,他也不怕夏国安给不起电话费。
“那你打吧。”老李坐在了长条凳上等着。
夏国安道了声谢,才走向木桌,拿起手摇电话,熟悉的拨号。
“麻烦帮我转接京区xxxx”
他没有直接说军属大院,而是报了大院里自家的门牌号。
接线员听到之后立马查询到了位置,“好的首长。”
能住在京区军属大院的身份都不一般,万一是军事消息传递可半点都不能耽误。
因此接线员互相传递的时候都交代了军区急线。
这一点夏国安没有想到,不过好在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接听电话的是一位语气沧桑的老者,“哪位。”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夏国安听的心头发酸,家里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了,同辈的男丁上了战场不是英勇战死,就是莫名生了重病,家里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重病,如今也只有夏乾辰熬了过来。
也正因为如此,夏家才会不顾一切的花了五年时间救自家的孩子。
如果不是情况危机至此,家里的老爷子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孩子去打破自己原则的。
“爸”夏国安沉声回应着老者的询问,“是我,国安。”
“国安?”夏老爷子的语气一颤,他没有询问情况,甚至捏着话筒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难道自己的孙子已经已经
他实在无法细想。
夏国安明白自己父亲的担忧,他忙道,“爸,小辰今天已经醒了。”
至于详细的内容,鉴于有外人在场,所以他没有仔细说,这是来之前他们一家答应尧老的。
此时尧老本人正摸着花白的羊胡子跟老李絮絮叨叨的唠嗑呢,他心情不错,悬着的心稍松了一些。
夏老爷子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真醒了?”
“嗯。”夏国安眼里盛着泪光,说话的语气铿锵有力,“我来的时候佳宜已经在给小辰喂粥吃,能吃下东西了。”
“好好好!!!”电话那头的夏老爷子猛地站起身激动将自己面前的桌子拍的砰砰响,“咱们老夏家不该绝啊。”
前段时间,夏老爷子甚至已经开始绝望愧疚。
大约是两年前,有人说可能是夏家的人打仗太拼,身上的血气过重冲撞了孩子,这才导致孙子辈的孩子几乎都留不住,流产的,夭折的
夏老爷子从一开始的不信,到后来每每听到这样的消息就想起死去的孩子们。
他怕了,于是家里参加过战斗的成员,包括他自己,都不能靠近孩子。
夏国安一直在练兵场训练新兵,最近也被调回来了,就是怕影响孩子。
夏老爷子瘫坐在椅子上,心里稍微有了安慰。
他和夏国安简单了解了孩子的情况,和当时的一些细节。
夏国安瞥了正和尧老聊得兴冲冲的老李一眼,压低声音委婉的将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为了安全起见,夏国安甚至用上了传递军用信息的暗语。
他没有着重提到锦宝的名字,只是将平安锁的事汇报了上去。
“爸,这件事就拜托你查查了。”
夏国安的话让夏老爷子的心沉到了谷底。
送锁的人,和他们家之间关系匪浅。
一尺棉布都够给家里的娃子做件新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