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营丘潭怎么觉得这小子话里有话的往他身上引。
“惟公接任前,后宅除了经抚司上下人员,便是府衙僚属也没进来几个,除此之外只有惟公的老家人以及个仆役,再有就是营丘大判荐入的七八个使女杂役,还有便是公良参谋选来的仆从。”
这话里面更是感觉针对自己,营丘潭还想说话,却被旁边的亲儿子拽住衣袖,这才作罢。
“想来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绝无差错,但是其中便有一个大问题,便是这些人中除了惟公的老家人外,其余人互相也都不熟悉,这当然有利于老家人们管教训练,却也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三郎越说越有信心,越抑扬顿挫起来,
“那一日,咱们都是紧密环卫惟公身边,咱们都在城隍庙这边时,虽然府衙也是戒备森严,却疏忽了府衙前的演礼做戏的乐班。”
“可他们也不能随意走动啊!”
“开戏之后确实如此,可是之前之后的换装呢?这些人方便出恭呢?咱们当时不是就担心内外交通,所以这些人的更衣也好,饮食也罢都在府衙前院吗?茅厕不也是西厢之侧吗?”
风鸣有问必有答,一来一去,说得更加清楚。
“即便如此她又如何进入二门,穿过大堂?须知二门也是有人守卫的!”
“他们都带着戏服进来,这些戏服本来宽大,藏得住下面衣裳,若是此人下面乃是官员常服呢?二门守卫也只以为外地官员进进出出看热闹罢了!”
“大堂内院都是府衙僚属候着的,如此一个陌生人进来,难道没有人怀疑吗?”
“他若是逗留此地,自然遭人怀疑,可他若是轻车熟路往二堂而去,还会有人拦着吗?”
风鸣语塞,那时候二堂都是外地官员等候着,等着经抚司开衙进参,此人如果大大方方往后面走,府衙属官只会以为这是面生的外地官员。
“可是到了二堂她又如何继续往里面去?”
雷厉也有疑问。
“外地官员彼此间只怕也是互不熟悉吧,他便是往游廊下面肃立不动,谁还能来问话吗?”
“那他又怎么再到后宅?”
“只需跟着如厕的官员一起往后面走,等她入了茅厕,在换了衣衫,用乐班的妆化打扮,出来时便是使女了!”
三郎不等旁人发问继续说,
“二堂所用茶水都是后宅准备的,她只需到后宅门前告诉守卫,前面茶水该添了,便能毫无阻拦的进入后宅,那时候她只需走到庖堂告诉往前面添茶水,这么一进一出谁还会怀疑有外人进来?”
“可为什么用一个女子呢?如此用一个男子不是更容易了?”
雷厉还是有些疑问。
“若是一个男子死在后宅莲花池,只怕咱们一开始便不会认为他是从别处进来,直接查问三处门禁了,非要是个女子死在这里,才会让许多人毛骨悚然,才会让人无数遐想,才逼着我们必须掩下此事,秘密查访,而如此以来我们不仅束手束尾,更会耽误时间!”
“不错,甚至他们会认为,我们为了惟公的声誉只怕会草草结案,加强惟公护卫,甚至变更居所!”
公良吉符补充道。
最后几个字才真是击打在了人心上,对啊!按着常理,这里便是凶宅,而惟公甫到任便是自己愿意继续住在这里,属下们又岂能不另做安排!
“他们目的之一还包括让惟公离开此处?”
三郎似有所悟的自言自语,
“怪不得连续两任府尹都是避居此地,前任宁可躲在京城养病,也不愿回来履任。”
承守真闻言又是难得露出笑颜,
“又想到什么了?”
“惟公,还请恕罪,学生妄言,只怕如此同时清楚府衙后宅与府尹接任仪式的,又不涉及当时当下的,还有前任府尹牵连其中,他们的身边或许有些不妥!”
“你倒是举一反三,不过你这不是妄言,否则皇城司何必过来!”
承守真看向女察子,
“梅儿,你且说说吧!”
“前任知府,现在还在京城养病的那位,他有个妾室,便是之前出宫的梅儿!”
原来如此,三郎转瞬又想到,莫非这府衙后宅里面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不等他说话,承公又看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