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拿着捆绳离开院子,去了山坝子那边的方记打家。
方记打小的时候就失了父母,方问峰好心,收他做徒弟教他打猎,从前时常接济才让他慢慢长大不至于饿死,待他自己学会了打猎的本领可以上山养活自己的时候,方问峰死了,所以这些年,他对晚秋十分的照顾。
山脚下稀稀拉拉的有好几间茅舍,大多都是住到村里后舍弃的,真正住在这一片的并没有几户。
她到的时候,对方正在屋门口给一只兔子剥皮,四周的地面血淋淋的一片,她不自在的往后退了几步。
“晚秋,你怎么来了?”
方记打抬头看到了她,忙将兔子丢回了一边的盆里,“你等我洗个手给你端凳子。”
晚秋远远的蹲在对面,看着盆里的兔子咽了咽口水,看样子她是饿疯了,看到这样血淋淋的肉也觉得有食欲。
方记打很快出来了,他把凳子往边上一放,“坐吧!”
看到她肩上挂着的捆绳,“是不是又让你上山砍柴火,你等等,等师兄把这兔子皮剥了刮干净晒起来后,我便带你上山。”
晚秋拖过凳子盯着那兔子不说话,肚子却在这时咕噜咕噜的响个没完,她尴尬的看着方记打,“师兄,我好饿。”
她真的很饿!饿得肠子刮痛那种!
方记打手上的动作顿住了,这兔子是好不容易布陷阱抓来的,准备剥了皮去镇上卖肉换米粮的,但是看着可怜巴巴的方晚秋,又想想自己师傅。
哎,算了,一只兔子而已,明日再努力好了。
他对着晚秋咧了咧嘴,“饿没事,等师兄这兔子皮剥了,我给你炖兔肉吃,我也好久没吃肉了,今日索性吃个痛快。”
晚秋简直是太激动了,“师兄,真吃肉?”
“嗯,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吃肉,吃完了我们再上山。”
方记打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没一会儿就拿着剥了皮的兔子去了屋子里,他这处建的简陋,煮饭的灶跟卧房都在一个屋子里。
晚秋跟着他进了房,屋子虽然简陋,但是收拾得还算干净。
方记打已经开始剁肉了。
“晚秋,你自己坐一会儿,炖还要些时间,若是实在饿,就先喝一碗水。”
她拿着凳子坐在了不远处看着方记打,“师兄,镇子离这里是不是很远?”
对方正在忙,也没有察觉她的异常,“远啊,要翻几座山呢,早上出去,晚上都不一定能赶得回来。”见她不说话了,他看了过来,“怎么,晚秋你想去镇上。”
晚秋点了点头,“我一次也没有去过,想去。”
“带你去没问题,但是你得跟你爷奶说好,不然我若带你出去,他们找不见你,回来得打死我。”他正说着,突然就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过来。
“晚秋,你懂我说话的意思?你是不是好了?”
他有些惊喜的将她左看看右看看,“我看你跟我说话一点不糊涂,你是不是好了呀?”
晚秋看着他,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昨日从坡上摔了一跤,好像清醒了一些,我也不知道我好没有好。”
“我看铁定是好了,昨日我就觉得有些异常。”张记打很高兴,“肯定是师傅他在天有灵保佑你呢。”
“师兄,我饿!”
“行,行,今日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正好又吃兔肉,凑了巧了。”
他回到灶台边,“这兔子啊死的不冤,能进你的肚子,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