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对不起。”
“为什么和我道歉？”
时玖玖说不出来为什么，她想和上一世的厉寒景道歉，或者说她在责怪上一世那个不知好歹的时玖玖。
男人抱她到床上，随即自己也躺在她身边，时玖玖一直紧紧地抱着厉寒景，像是怕一松手人就跑了，厉寒景不免有一丝好笑。
“你今天有没有消气？”
“嗯？”时玖玖有些不明所以。
“给你报仇了，昨天那个欺负你的男人那么混蛋，今天看见他挨打时狼狈不堪的样子，你心里有没有好受一些。”
时玖玖呆呆地望着厉寒景，他一本正经的神色让她愈发感动。
所以，他是在为自己出气？他以这种方式来惩罚他自己？
时玖玖把头埋进男人怀中，心脏部位说不出的感动和疼痛。
“对不起，我可能还不会爱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你高兴。”
时玖玖听着厉寒景的话，不会爱人？
恐怕是的，要不然他为什么临死前才表露出爱意，要不然上一世怎么会有宠无爱，要不然他们怎么会错过？
“时玖玖，我过往的生活太单调了，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也不明白究竟怎样做才算爱你。”
“我知道，没关系，我教你。”
时玖玖把厉寒景的手臂拉着枕在她脑袋下面，她主动靠近他，两个人显得更加亲密。
“明天你一睁眼就可以看见我，然后等我醒过来，你可以亲一下我的额头，轻声跟我说‘玖玖，早安’，这样我就会很开心。”
时玖玖的话让原本矜贵的厉寒景有些不适应，他想到那个画面，有点尴尬，似乎极其不符合他的性格。
“好不好嘛？你明天和我说早安，声音一定要温柔一些。”
“好。”他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厉寒景关灯后依旧把时玖玖搂在怀里，如果说昨天那么做只是为了把她永远困在身边的话，那现在的厉寒景卑微地希望，他这一生有可能学会什么是爱，有可能用他的一切去爱时玖玖。
可他又想到了肖预和，时玖玖以前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她会不会在教会他怎么去爱以后再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爱肖预和。
她会不会说一堆“爱是成全是割舍”的话，然后否定他的爱，告诉他，他的爱只是占有欲和偏执型人格在作怪，他应该放过她。
不，绝不可能，管他爱是什么，在他这里，爱就是时玖玖会永远留在厉寒景身边。
她教他怎么去爱，他会认真爱她，也许有一天他会明白爱是成全，可他永远不会成全她爱别人。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厉寒景其实早就醒了，但他记得时玖玖和她说过的话，他在心里想了一万遍待会说话时的语气，时玖玖喜欢温柔的男人，所以他不能用他平时说话的语气。
时玖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身旁男人的声音，“玖玖，早安。”
接着，厉寒景在她额头上印上了浅浅的一吻，像她说的那样。
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时玖玖刚睡醒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厉寒景就把该说的该做的都说完了做完了。
她反应过来时厉寒景正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她评价。
时老师微微笑了起来，那样温暖的笑容，就像三月间和煦的春风，荡着厉寒景的心。
她也在他额头上印下虔诚的吻，“老公，早安。”
这一瞬间，厉寒景似乎明白了时玖玖所说的爱，这样的早晨里睁眼就能看见她，等她醒来就可以亲吻她，和她说早安，这种幸福的感觉让他留恋，更让他着迷。
如果每一个清晨都是这样的话，厉寒景觉得他孤寂单调的人生也有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