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娘子点点头,眼中浮现出清浅的笑意,道:“十五郎端午时一直说着要过来,今日总算如愿了,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不在家中过寿。”说着话,目光向外看去。
叶清臣也是今日的生辰?
惊讶之余许诺没有问出来,待出了茶室,立刻扭头问春棠。
春棠想了一会才道:“二郎君去年六月份才去的丁家许府,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第一次请人来府里,小的不清楚叶十五郎的事情。不过听旁人说叶家十五郎君也是五月的生辰。其余的便不知道了。”
每次许诺问起家里人的事情,春棠都会经历多说些,好让她多了解。
许诺点点头。点了两个婆子把她的茶具抬出来。
才刚把茶具从茶室搬出来,就见许平启带着两个小厮过疾步过来,而后他们一起去了外院的花厅。
许诺进屋时,花厅里无人,但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可见是都避出去了。
花厅中间摆了一座画着高山远水的六扇屏风,许诺一眼就看出此图出自父亲之手。
许家只要是排的上用场的地方。挂的都是许谷诚的画作和笔墨。
倒不是许谷诚喜欢显摆,而是许老太爷和许谷渝的主意。
许诺坐定后,就听到外面传来少年的声音。几个人进了屋似乎是站成一排,随后就听到齐齐的“某某某,拜见许六娘子。”
许诺吓地从席子上站起,隔着屏风回礼:“许家六娘拜见诸位。”未来的状元榜眼这么慎重地给她行礼。她行礼时身子也比平时矮了几分。
她刚才听出了六道不同的声音。许平启、许三郎、纪玄、叶清臣、宋祁,只有丁五郎是她不认识的。
许三郎是许谷渝的庶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八岁,名平闻,性格腼腆。
许诺没想到纪玄也被许平启邀请,纪玄不是学医的吗?怎么成了丁家学府的学生?
电光石火之间,她脑中闪过一条白线。许平启既然认识纪玄,而他当时来许家为母亲把脉医治时只用了条面巾遮脸。许平启没有理由认不出来他!
丁氏当时把纪玄的医术吹地天花乱坠,吕氏嗓子痊愈后多次想报恩,却始终没找到纪玄,而许平启从头到尾都保持了沉默。
这个弟弟,真是不容小视!
甚至有点腹黑?
许诺叹了口气,准备等会结束了问问许平启,探探他究竟知道多少。
她在屏风后点茶,待做好茶百戏后春棠会急忙端出去,屏风那边就会出现一阵赞叹声。
她前前后后在茶汤上以茶百戏的形式做了许平启的侧脸,许三郎的正脸,以及春棠和七月的面容。
他们此番找她看茶百戏,为的就是看她做的人像,她便只画了人像。
屏风那边有个小郎君埋怨道:“六娘子,一个婢子的脸你也做成茶百戏了,可能给我做一个?”
许诺自然是无所谓,可今日在这里见面,隔着一道屏风,她没见过他们的面容,无法做他们的人像茶百戏,实属无奈。
若是出门赴宴,男女相见很正常,或是有人特来拜访见面也无妨,可今日只有许诺一个少女,其余六个都是少年,男女大防不得不顾及一下。
虽然心理年龄二十四岁的许诺把屏风那边的六人都当成孩子,但她外表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娘子。
有人提议让许诺戴上帷帽,这样就可以撤去屏风了。
几个人问过许诺的意见后使唤春棠去问了吕氏。
吕氏看重叶清臣,这样的机会不多,当即就答应了,又些挑了一个可以遮到脖子的帷帽让春棠带过来,再就是传话让几位郎君坐的远些。
许诺戴上帷帽,就有两个婆子把屏风移走。
她站起来给对面的几人行礼,因为今日是许平启的生辰,她穿的稍微鲜艳些,粉襦红裙,头饰也十分精致华美。
多年前许诺失踪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毒母的谣言又闹得沸沸扬扬,这几个郎君都听闻过她的名字,端午后更是得知她有一手好字以及在叶家别院弹的那首妙曲,都十分想见见她。
许诺抬起头,第一个看到的便是一身白袍,安静地站在最远处的纪玄,他的眸子依旧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透彻、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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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把昨天把叶清臣写成了进士第三名,其实他是第二名,在这里说明一下。今天打了耳洞,疼疼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