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看得眼馋,嚷着也要上船采花,皇后说了他几句,他便不再说话。
许诺耳力好。听到了六皇子带有哭腔的声音,便摘了一朵盛开的荷花,下船后藏在身后,直到蹲在六皇子身前时才拿出来。
“六皇子。送给你。”
六皇子见了荷花,一张绷着的小脸瞬间笑了,捧着荷花在亭子里跑个不停。
皇后笑着对许诺道:“他刚才还和我闹着要去池塘采花呢,还好你聪明。”
“儿只是觉得应该将这样美好的事物送给六皇子。”许诺低头浅笑,黯了她身后的一池荷花。
当夜。她睡得正香,听到屋外有动静,警觉地从榻上起来,侧身躲在门边。
入宫前她拿下了身上所有的武器,若真有人袭击她,只能赤手空拳地干一场。
她不喜欢睡觉时有人在屋里守着,在皇宫也是一样,皇后知道她的习惯,也就随她了,夜间没有给她安排宫女。
“是我。”
似乎是感觉到屋内人紧张的呼吸。外面的人小声表明了身份。
许诺听到后,神经放松下来,给屋外的人开了门。
“你这样来,太危险了,以为这是许府啊,任由你出入。”许诺埋怨道。
虽然她是在埋怨,但肖远借着月光看得清她在笑。
“我担心你,所以顾不得是安全还是危险了。”肖远拉着许诺的手,轻轻一带,二人便上了屋顶。
“皇宫中。她不敢乱来。”许诺知道肖远为何会来,他的体贴让她莫名的心安。
夜里不再像白天那般炎热,不时有清风徐过,她伸手将碎别到耳后。手支着下巴,看着宁静的皇宫,慢慢有些出神。
无论是现代,或是宋朝,夏日的夜晚都是这般安静清爽。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想起曾经的生活。想起那些曾经生活在她身旁的人……
肖远等许诺完呆,才说:“佳仁县主是有仇必报的主,你小心些也是好的,皇后这次要将你留在宫里住几日?”
“不知,不过你放心,以我的身手,不至于被人悄无声息地给灭了。”她完全不担心佳仁县主来报复,因为她一直很警惕,无论有没有佳仁县主这个隐形的威胁,她对周围的一切依旧会警惕。
毕竟已经死过一次了,上天眷顾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会好好珍惜。
“我不希望你时刻都处在警惕的状态中,想陪在你身边,让你可以安心地睡觉。”肖远揉了揉许诺的头,眼中满是宠溺。
他原本想守在许诺门外,就这样守一晚,第二日天亮时便离开,不想才到屋檐下,就吵醒了她。
许诺自我保护意识越强,越让肖远想保护她。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不用这样时时刻刻……”许诺看着肖远,眼眸都笑弯了,他今日还是穿着黑色劲装,头绑得一丝不苟,面庞愈来愈棱角分明。
之前肖远代替许诺出面揭佳仁县主的罪行,一是为了避免在众多人面前出现许家姐妹不合的情景,二则是怕佳仁县主被揭后报复许诺。
可即便如此,肖远依旧担心佳仁县主知道了他与许诺的关系,或者知道那个案子是许诺一手查明的,乘机报复她。
肖远情商足够高,他心中明白许诺对他的感激,可他不希望她对他的情感中更多的是感激,便岔开话题,道:“其实你就是想和六皇子在一起。”
果然,肖远突然这么一说,把许诺话堵了回去,她问:“什么意思?”
“六皇子今日说最喜欢的除了官家和圣人,便是你,你也说喜欢他,还给他做荷香茶,还送他荷花,还抱他……”
许诺看着肖远,不禁开怀大笑,问:“你吃醋了?”肖远消息灵通,他能知道今日白天的事并不奇怪。
“什么是吃醋?”
“吃醋有点像是妒忌,一个三岁孩子的醋也吃?他不过三岁,还是个孩子。”许诺憋着笑,握拳捶了捶肖远的肩。
肖远一把抓住许诺的手放在心口,道:“你也不过十三岁,也是个孩子,可你看六皇子时眼神都和旁人不一样。若是其他小孩儿哭闹,不见得你会特地采了花给他。”
“他是未来的皇上,我对他自然和旁人不同。”
肖远眉头一紧,问:“你怎么知道?”
许诺现自己刚才太开心,说错了话,却还是理直气壮地反驳:“我就是知道。”
肖远无奈地摇头,不再追问,而是说:“既然这样,我明日也入宫,帮官家和六皇子准备晚膳。”
“不要打搅我和六皇子增进感情,我后半辈子过得如何,就看他了。”许诺想巴结好六皇子,等十年后他登基了,她好讨些福利。
“啊?”肖远如遭雷击,许诺这话明摆着是想嫁给六皇子,他着急道:“你看了我的身子,还亲了我,要对我负责的,不能嫁给别人。”
“我没说嫁给别人啊,只不过是巴结讨好阿谀奉承皇家人而已。”许诺哭笑不得,话毕伸开双手将肖远环住,“我这辈子,上辈子,都只嫁给你。”
肖远也抱住许诺,手扶在她的颈后,轻声问:“下辈子呢?”
许诺推开肖远,盯着他的眼睛,道:“下辈子,要看你的表现了。”
肖远嘴角轻翘,眼中笑意更深,手一收,便将许诺拉至身前,低头就吻了上去。
唇齿间的淡淡清香让他留恋,直到听到许诺呼吸声加重,才放开她,问:“这样的表现,合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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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赵祯)叫刘皇后大娘,普通人称呼刘皇后是圣人,宋朝有些称呼比较奇怪,大家习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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