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洐抱着宁宁回到屋里,本想将她放在餐椅上,但是餐桌对她来说太高了,根本够不着。最后还是抱在自己的怀里。 桌上的菜,都很清淡,而且都是适合小孩子吃的。虾仁玉米粒、芙蓉蒸蛋、清蒸多宝鱼,还有一道瘦肉汤。 陆景洐用筷子夹起一个虾仁,柔声问她:“宁宁,虾仁吃吗?” 宁宁点了点小脑袋,陆景洐就宠溺地亲自将虾仁喂到她嘴里。 上一个得到这待遇的人,是时念。 而坐在对面的苏晚,嫉妒地银牙都快咬碎了。 “景洐,让宁宁自己吃吧,小孩子太惯着不好,以后会变得娇蛮任性的。” 苏晚见不得陆景洐一颗心只在孩子身上,所以忍不住说了句。 “她还这么小,宠着点怎么了。” 陆景洐蹙紧的眉头堆砌着不悦,冷冷朝对面的女人扫了眼。 苏晚委屈地看着男人,轻声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生气。” 自从上次她将时念的骨灰丢出窗外,触碰到陆景洐的底线后,她这张脸都对他失去了吸引力。 要不是这个小女孩需要一个妈妈,陆景洐怕是都不会让她住进南虹公馆里。 她心里后悔,但是没后悔药。 即使面对着和时念一模一样的脸,陆景洐眼里的目光,依旧是冰冷的。 现在的他已经渐渐清醒过来,不再欺骗自己。时念只有一个,就算眼前的人和时念长得再像,那也不是她。 见自己装可怜,装委屈对男人无效后,苏晚悻悻地闭了嘴。 一顿饭吃完,陆景洐拿着纸巾细心地给宁宁擦嘴。 “吃饱了吗?” “吃饱了,谢谢爸爸。爸爸做的菜真好吃,和妈妈做的菜一样好吃。” 宁宁嘴甜的又拍陆景洐的彩虹屁。 平时不苟言笑,冷漠疏离的男人,此刻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哪里还有半点高冷总裁范。 这边陆景洐开心无比,捡了个宝贝女儿。 而时念那边,一双眼睛都快哭瞎了。不过还好,警察在监控里查到了一点线索,就是在宁宁消失的那段时间,陵园进口的监控拍到了一男一女又进去过陵园里面。 但都只拍到了侧脸,不过时念却一眼就认出了其中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是陆景洐。 就算只是一个模糊的侧脸,她也绝对不会认错。 会是陆景洐带走了宁宁吗? 他应该不会知道,宁宁是他女儿。毕竟,当年他可是亲眼看到她被火化了。在他心里,她早已是个死人了。 她今天带着宁宁过来参加葬礼,甚至没有和他打过照面,连对视都没有,而且她之前还戴着口罩,所以他绝对不会知道她“死而复生”了。 宁宁的身份也肯定是没暴露的,所以陆景洐带走宁宁的几率不大。 但就算几率再不大,在已经快崩溃绝望的时念眼中,这就是希望。 她激动地喊道:“我认识他,他叫陆景洐。警察同志,你们快联系他,看孩子有没有在他手里。” 陆景洐在海城的权势滔天,没有证据情况下,警察哪里敢随便找上门。 “时女士,陆先生只是出现在监控里,并不代表孩子就被他抱走了。” 警察拒绝了时念联系陆景洐的提议。 听到警察说的话,她一颗心仿佛被放在油里炸,火上烤,焦急到不行。眼见有这么一丝希望,警察却不愿意去找陆景洐,这让她快抓狂了。 但她怎么可能放弃呢,就算最后被陆景洐认出她,她也要找他。 因为宁宁是她的命。 她咬了咬牙,红肿的双眸里露出坚定之色:“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找。” 说完,她就跑出了陵园。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天空还飘起了小雨。 时念跑出去后,想打车,但是陵园地处偏僻,根本没有出租车会跑到这里来。 她赶紧拿出手机打网约车,但过去几分钟后,附近都没有车接她的单。 她着急得不行,又过了两分钟,终于有人接她的单了。 时念焦急地站在路边等待着司机的到来。她头上的帽子早已在进树林找孩子的时候,就掉了,一头乌黑的发,被雨水打湿,贴在她惨白的小脸上,更衬得那张脸苍白如纸,身上又穿着一身黑。滴滴司机当看到她的样子后,眼里都多了一丝不安。 陵园、雨夜、漂亮女人! 简直和鬼故事
里的遇鬼的情景一模一样。 司机差点一脚油门直接开走了,但是那女人看到他车来后,直接冲到了他车面前,他不得不踩下刹车,停了下来。 车门被拉开,女人坐了进来。 时念不断催促着司机,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往陆景洐的住处。 司机见她说话在喘气,当即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不是鬼! 在时念赶过来的时候,南虹公馆里,陆景洐正让苏晚将宁宁带去浴室洗澡。 苏晚笑着答应,牵着宁宁的手进到浴室里。 但浴室的门一关上,她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她在浴缸放了水后,就阴沉着脸,冷冷对身边的孩子,压低声音说:“你自己洗,我可不会惯着你。” 宁宁脱掉衣服,艰难地爬进了浴缸里,但是刚进去,脚一滑,瘦小的身体立即摔进了浴缸底下,水漫过了她整个身体,她惊慌地在水里扑腾,刚要喊妈妈,水就进去了她嘴里。她越来越难受,但是站在浴缸边的苏晚,却只冷眼看着,漂亮得脸上,还露出了一抹阴冷冷地笑。 等到孩子都快淹死了,她才伸手拽住她的头发,将其扯出了浴缸,丢在冰冷的地上。 之后还拧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训斥道:“真是没用,洗个澡都不会。” 宁宁小小的身体,不断颤抖着,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听到妈妈训斥,她难受得直掉泪。 妈妈不爱她了吗? 但即使苏晚这么冷漠地对她,她还是伸出小手,可怜兮兮地求着:“妈妈,抱抱宁宁。” 苏晚哪里会抱她,直接冷漠地挥开她的小手。 任由她坐在冰冷的地上十几分钟后,才拿了一块浴巾将她包住,带出了浴室。 “景洐,我给她洗好澡了。” 她脸上露出温柔慈爱的笑,看着像极了一个贤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