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清奕睁开了那双清明水润的眸子,但双眸之中的疑虑却并未散去,经过他的探查,这被子里什么都没有!
怎会如此?
被子里没有藏东西,难不成是这被子开了智?若是这样,那他确实探查不出什么,被子若能有意识并化出人形,证明此被早已不是个普通物件,也不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勘察的了。
清奕放下蚕被,眼中恢复了淡漠,即便是有了意识,这么短的时间,怕是也只会做些无厘头的事情,它或许连动手脚翻身这类举动的意义都不明白,要真是想修出人的思维,少不得再花个几百年。
可它伤到了他……罢了,许是先前就没恢复好的缘故,一床被子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如此这般,清奕总算是将自己说服了,不再把心思全耗在这床被子上,而是安心地换了身崭新的寝衣,躺回床上睡回笼觉。
……
清奕睡着不久,左思思便悠悠转醒,睡了太久导致她脑子迷迷糊糊,谁知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她就看见眼前有一幅放大的美男春睡图。
“!”我又穿了?
她神色紧张地张望了一下视线能及的地方,嗯,还在这。
左思思放心下来,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的人,“没人告诉我,这老妖怪这么好看啊?”
她恍然想起,先前一个晚上,她确实模糊看见了男人的样貌,虽然没看清,但大概也是好看的,因此她才缠着非要抱住男人睡觉。
谁料男人身上的气味好闻,抱着的手感也十分不错,就害得她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今日。
此时左思思翻来覆去地研究着男人的长相,一会儿趴在他胸口上看,一会儿撑起双臂从上往下看,一会儿又靠在他脸侧左右来回看。
眼前这人眉眼深邃,皮肤吹弹可破,肤色更是白到几乎透明,神奇的是他周身还环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再配上那乌发红唇,整个人活脱脱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公子,美得不像真人。
左思思的视线顺着那高挺的鼻梁往下,划过他微启的红唇、轻扬的下颌、勾着白雾的锁骨,再往下,男人线条清晰的腰间松散绑着一条丝带,险险捆住了那件柔得似水的素色寝衣,敞露的胸膛与腹肌上星星点点散落着红痕,让人不禁脸红。
“啊~小美人~”
左思思柔情似水地瞧着熟睡的美人,全然忘了自己从前是如何称其为“老妖怪”的。
此刻,起熊熊色心的左思思只想探出魔爪,摸一摸面前的美人。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滑过男人的胸膛、腰腹、人鱼线,险险将要出格之时,她指尖一转,勾向男人的掌心,猫儿似地挠了几下。
“哗——”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痒,清奕侧了个身,揪了一角被子握在手中。
左思思感受着被男人牢牢抓住的手,一阵暖意自掌心传来,男人长相清冷,周身还自带冷气,不曾想小手手竟如此暖和。
“唔,我的美人宝宝!”
左思思傻笑了一声,又继续在男人身上干坏事。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左思思都快筋疲力尽睡着之时,男人终于不受控地抖了一下。
这一下,让熟睡的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左思思躺在枕头上,正心满意足地欣赏着男人潮红的脸颊,突然,那双紧阖的眸子睁开了,露出了一对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眸。
水润的双眸配上泛红的眼尾,还有那红唇之上早已染上的水润……好,好想做,些什么……
瞧着男人的模样,左思思心中只剩下一个念想——“管你是正义修士还是反派魔头,以后我都跟定你了!你放心,有我这个天选穿越人在,以后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我得我!”
可惜,清奕听不见她这番情深意切的肺腑之言,反倒是更加怀疑这床被子了。
他瞧着寝衣下的一片糟污,不禁疑虑,这被子的种种行为,当真只是偶然?
……
在左思思夜夜不停的调戏与清奕日复一日的疑惑中,鹤玄仙宗即将迎来难得的大喜之日。
鹤玄仙宗上任掌门人早已仙逝,先掌门临到头时,座下仅剩三位亲传弟子,其余数十弟子都接二连三被人杀害,无人知晓背后的原因,只道鹤玄仙宗是个与白事挂钩的地方。
新掌门人秦糖便是剩余的三位弟子之一,她上位至今已有千年,可这千年内,鹤玄仙宗竟然从来没传出过一件喜事,着实是令人胆寒。
幸好再过几日,秦掌门的两位师弟即将喜结连理。这不,秦掌门早几个月就亲自前往各个大小仙宗送帖子,可见她对此事何其上心。
日子将近,与鹤玄仙宗相交甚好的人提前就来了仙宗里住下,因此,鹤玄仙宗比以往热闹了许多,可这热闹的范围,却不包括那令人畏惧的垣亘山。
“叩叩——”
又一个宁静的夜晚过去,寸寸红光透过云层再次普照大地,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清奕困倦地从床上坐起。
今日比以往起得略微早了些,他低头瞧了瞧身上深浅不一的红痕,叹了声气,已经许久没安心睡过觉了。
“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清奕有些疑惑地去换了身衣服,按理说整个鹤玄仙宗都没人会在这个点前来垣亘山,是谁如此胆大?
他缓缓走到外厅,后又觉得不妥,近日善陵两位弟子将要大婚,仙宗里来了不少外宗人,自己怎么说也是个避世的大人物,断不可如此轻浮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