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优只告诉了我一句话,她说,‘他’一直在找九微,九微身上有‘他’要的东西。”
“就这些?”所天勖似乎渴望听到更多。
“是的。”阿嫲却是很简单地终结话题。
“她如今是死是活?”所天勖还要问。
阿嫲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要保护好九微,至少保护到她产子之前。还有,镜优之前将九微托付给我的时候曾经提过,在九微觉醒前,只是凡胎肉身,和普通人无异。所以,我想,假如她产子之前还没有觉醒那就……更何况,产人狼本就耗尽很大灵力和精元,历来最强大的灵女都经不住,哪怕她觉醒,也不知道她是否经得住。”
所天勖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而,他说:“小婿记住了,小婿会尽己所能保她周全的了。”
阿嫲便笑:“你看,叫我不要喊你大王,自己却开口闭口都是小婿。”
睡前,所天勖去看九微。
正好见她揣着张喜帖,看了又看。全然不知道所天勖在身后。
“谁要请你去喝喜酒了?”这次,所天勖是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的,怕吓到九微,他的话也说得轻。
九微连忙放下喜帖,说:“一个朋友的。”
“那你要去不?”
九微迟疑,又抬起头说:“没什么好去的。”
所天勖拾起那张喜帖,看了一眼,说:“那明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
“去哪?”
“你只管答应我,只要你陪我去了,我就可多陪你回娘家。”所天勖谈起条件来。他眼睛是低垂的,这个角度看他,能见他睫毛弯弯。
九微料想他也不会带着她去上刀山下火海,便答应了。
次日一早,九微被九里叫醒之后,一开门,门外已有化妆师、发型师和服装师等着了。
这次出门,轮到所天勖久等了,但他并没有觉得不耐烦。
九微出来的时候,穿了一条小小高腰V领黑色绒裙,宝蓝色真丝浅口尖细高跟鞋,头发盘起,留了点小碎发在额前,胸前带了一条铂金锁骨链,双耳配了一双条形耳环,看起来是很简单的装扮,但细节都讲究,整体质感彰显,妆容精致却并不夸张,显得人神采飞扬。
又,先前的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眼睛大了,气质也不一样了。
所天勖见了,差点认不出她来,他愣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说:“不错,精致而低调,这才符合今天的场合。”所天勖则是穿了一身深蓝的休闲商务服,两人站到一起,颜值虽不在同一水平,却竟有相衬的地方。
“什么场合?”九微问。
到了目的地,九微一下车,立马知道上当。
这是季伦的婚礼现场。
她转身要走,所天勖拉住了她:“有些事,藏起来不一定比放出来好。”
九微轻笑一声,问:“人狼,你知道这是谁的婚礼吗?”
所天勖扬眉而笑,一排整齐皓齿放了出来,让他的明媚更添几分,他念到:“狂夫富贵在青春,意气骄奢剧季伦。自怜碧玉亲教舞,不惜珊瑚持与人。春窗曙灭九微火,九微片片飞花琐。?”
他念完,看了九微一眼。见她假装镇定自若,他说:“季伦,你们俩的名字都在同一首诗里。”
九微走近,仰起头来看着所天勖,说:“你似乎知道很多。”
所天勖又笑,笑得有点无奈。
他想起,那晚月圆之夜,九微被季伦赶上了出租车,他开着那辆出租车,看她哭了一路,哭得好伤心好伤心,但又极力不动声色,自己静静用纸巾拭泪。
他从倒后镜里看着就觉得心疼,他当时很想安慰她几句,但免得她的不动声色白费心机,最后只好装聋作哑。
他知道自己的情敌是谁,他知道九微心里还有季伦,但她越是不说越是要藏起来,他便越担心越介意,要对一件事释怀,从来不是藏起来躲起来不提不翻。
就在这时,季伦迎面走过,没有认出她来,他忙着去招呼其他亲友,九微看到他意气风发,西装革履,神采奕奕,笑容可掬,她认真数了数他的牙齿,足足露出了十颗。
他终于还是娶亲了,但娶的不是她,她也嫁了,嫁的亦不是他。
九微眼眶要红了,所天勖走过来,伸出左手示意让她挽,说:“稳住,别哭,这场合输人不能输阵,扶着我你会有力量些。”
九微不搭理他,她甩开他的手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