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小九望着还未退烧的小八，脸颊依然是不正常的红晕。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他偏过头去，将脸上的泪水擦去。
指腹从脸颊上滑过，在某处顿了一下，刚刚的触感仿佛重现。
温热的气息，柔软的唇，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
这时，小八的笑声缓缓传来。
小九快速将眼角的泪痕抹去，“你现在生病了，烧的有些糊涂，我不跟你计较。”
说完，他便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
小八虽然生病了，除了声音闷闷的，意识也很清醒，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睁眼就看到小九泪眼汪汪的样子，他就想那样做了。
那是他内心的想法，他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吻上了顺着他脸颊流下的泪。
他想过他吻上去的后果是什么，大不了被狠狠的推开，但是小九没有。他看出了他的错愕，但是他没拒绝不是吗？
只是因为中途被人打断了，他才推开他。
他的心里未必没有自己。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还是说你想再来一次？”
他趴在床上，偏着头望向小九，他的眼睛很澄澈，里面全是小九的身影。
对面的人没什么反应，他眉头轻扯，他以为自己在说胡话吗？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的他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小九立即走到床边，扶着他慢慢躺下。“你的伤需要静养，别乱动！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他不知道怎么了，听到小八说那样的话，他只想逃。他病了就算了，小八不行。
小八望着他要离开的背影，顾不得背上的伤口，抬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强忍着痛意，死死的拽住小九。
撕扯逐渐让他紧抿着的唇开了个口，闷哼声一出，小九立马停下了，望向他因疼痛而狰狞的脸。
这一刻，他隐忍的情绪爆发了出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受伤了就好好休息！为什么非要拉着我不放？我们这样算什么？”
他实在是太累了，但他也不忍心对小八说狠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回到以前的相处状态，仅仅是朋友而已。”
“真的吗？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更进一步？像主子和风姑娘一样！”
小九怔住了，随后喉结滚了滚。“不可以也不能，我们这样是错误的。”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连真挚的爱意也分对与错吗？
我们在一起时，彼此不快乐吗？一直一直在一起，为什么就是错的？”
小八似是也陷入了挣扎，趴在床上，将头埋进枕头里。
他只是不想跟小九分开而已，这也是错的吗？
“还是说，你喜欢的是云栖？”
声音更闷也更显无力了，在小九听来，心里极为不舒服。
他将枕头抽离，这个档口他还担心他会不会被闷死，面对他时，他也会妥协。
“不喜欢，喜欢的人是你，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就是喜欢上了。”
他轻叹了一声，将小八的脑袋面向自己。“你不怕我们会被当成异类吗？也可能会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
小九说不下去了，别人的异样的目光和别人犀利的言语，或许他们都无法避免。
小八抬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他们异样的目光，犀利的言语，仅仅是因为我们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而他们恰好没有去尝试过、去经历过，他们又怎知我们之间的感情亦是同样的珍贵？
喜欢你的人是我，和你一直走下去的人也是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甚至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小九倾身环住小八，又怕触碰到他的伤口，不敢用一点力。“你说的对，是我想太多了。”
此刻的小八开心极了，互诉心意的时刻总是温馨又短暂。
“好好休息，你体内的温度还是有点高。”
“那你会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