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出来没关系吗?”他坐在桌前,眼睛不时的盯着门外。虽然房门是紧闭的,可他唯恐那扇门推开,他被发现了不要紧,不能连累到阿瑶。
白夜辰已经听说了风寻瑶现在的处境,本来稍微恢复好之后,他就要离开的。可被她阻止了,她说的确实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游安也一定想不到,他还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放心吧,赤花婉已经把她引开了。”风寻瑶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递给了他一杯茶水。
白夜辰接过,入口之后有点涩,可回味起来最后还是有点甘甜的。
可他自己这一生为何一直都在苦中度过呢?
“阿瑶,我是不是很失败啊?”他笑了起来,只不过唇角流露出苦涩。也许是死过一次了,他再也不想拘束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风寻瑶不解,他明明那么优秀,努力向一个好皇帝的标准看齐,他也做到了,可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也许她作为一个旁观者,终是不了解他本身吧。
“我从小没有其他的玩伴,对于我来说,我的玩伴大多是籍、兵器。我也按照父皇的要求,努力去做到了现在的位置。”
他静默了一瞬,接着又问她,“这一切是不是还挺好的?我也很开心,完成了自己的目标。”其实父皇对他要求严格,他并没有不喜,因为他觉得要成为一代明君,这些都是必走之路。
而后来,他也做到了,只是这些年似乎把他的感情一并压抑住了。
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感情。
风寻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只好静静的听着。
他又接着说,“可我娶回来的妻子,却甘愿于做其他人的棋子,这是不是很失败。”他低头苦笑。
原以为他可以接受许安若,可每当想到这里,他还是有恨意的。所以连带着听说她怀有身孕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不要这个孩子。
他不想让那个孩子长大后知道他的父母并不是因为相爱才成亲的,而是利益。一如他一直经历的那样,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遭。
可真的让他除掉那个孩子,他又不忍心了,毕竟是他的骨肉。
他被耳边的声音一瞬间拉回了当下,他见风寻瑶一脸诧异的问他,“棋子?”
他想着她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把那天他在茶馆见到的事情说了出来。那日他知道许安若在花红柳绿和白舟锦见了面,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当场气的回了寝殿。
可现在一想,确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是被二弟背回来的。倘若二弟真的也想除掉他的话,根本不会冒着雨把他带出来了。
风寻瑶听的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说安若是白舟锦的棋子?”该说不说,她都觉得白夜辰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
“那日是安若为了谢我和醉烟的牵线,白舟锦根本没在现场。”
在风寻瑶还没说话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结果听完她的话后,他就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是气昏头了。
而是谁三言两语就把他本来要问的话堵回去的,是白游安!从始至终白舟锦和他才是同一条线上的,倘若他当时能问问二弟,也许他和安若就不会有隔阂了。
所以是他一直误会了,那当时他们成亲的晚上,她真的是自愿的。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确实神情也不自在。
那他还那样对她,他真的太过分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他意识回笼,连忙询问风寻瑶。
可见她终是摇了摇头,他也知道他们现在只能是外面传来消息,他们被困在这里,只能被动接受。
突然外面的声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你先躲好,我去看看。”
风寻瑶见白夜辰藏好之后,推门出去,就见到绿竹站在一个房门前。里面不时有东西砸碎的声音传来,还有怒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