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更深露重,加之夜间又忽起大风。昨儿个,李轻戈在庭院中罚跪了一整夜。
天刚明时,方才晕晕乎乎地回到屋里,没过多久,便发起了高烧。
这时,轻弋正在偏殿里守候在她旁边照顾。
“轻弋。”李逸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师父。”轻弋起身朝李逸微微一拜,又道,“今日练功,恐怕又要耽搁。”
“我不是来催你练功,就是进来看看。她怎么样,还好吗?”
“自打凌晨回屋,就发起高烧,一直没能退下去,如今还昏睡着呢。”
李逸略一点头,站在床边,手一扬,李轻戈的一只手腕便被抬得老高。只见一圈红光绕在她腕子上。
原来神仙问诊竟是连脉也不需搭的,直接用法术就可以探查,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练到这般程度。
片刻过后。
“师父,姐姐她是否很严重?”
“风寒侵袭,邪热入体,不过不算严重,吃点药便好,你随我去药房取一瓶退热的紫雪丹来。”
轻弋看得出师父替姐姐探脉时神色有异,也不知这次又是为了何事?
“是,师父。”轻弋一面答应着,一面替李轻戈又将被子拢了拢,迅速起身,追着她师父的脚步出门去了。
二人踏出房门离去走远,李轻戈方才睁开双眼,她两手卖力地撑着床板坐稳,心中疑惑不已。
昨夜那个火焱,突然冒出来,也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弄得她的症状就跟发高烧一样,刚刚,竟然连师祖都没能探出异样来。
担心这莫名的药物会损伤自己的身体。
她盘腿闭目调息,想要运转灵力逼出身上药力,却是猝不及防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这时,轻弋师徒二人正走上一道曲折的回廊。
“师父,去药房根本不用绕这么远的路,师父,你是有话要单独与轻弋说?”
“昨天夜里出事了。俩名叶华门的弟子捉贼捉到我们清心殿后,便没了踪迹,之外,我们殿外留下一摊血迹。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叶无炎叶掌门,一早就来上我这讨说法了。”
“师父难不成怀疑姐姐?”
“是有过怀疑。不过她这回倒是真病,而且我昨天在她身边布下移动禁制,她若真有异动,总要惊动我。”
“师父难道就不怀疑我吗?我们清心殿就师父,还有我与姐姐三人。”
师父自己断然不可能,嫌疑自然只能落到她身上。
李逸微笑着摇头道,“你昨夜呼声阵阵,睡得跟头小猪,不可能是你。”
难不成,师父昨夜,竟是在房里看了一宿的?
轻弋脸上涌起一阵娇羞。
师父的房与师父的卧处,只有一方珠帘隔断。
而她现在的床铺,就开在房内。与旁边架相邻,仅用一方深色帐子四周围起来,算是隔出一个睡觉的地方给她。
“对不起啊,师父,昨儿个我着实太困,竟然先睡着了。没有给师父添香油,伺候茶水,是轻弋的错。”
轻弋正在自责,昨日陪师父一同看,看着看着便打瞌睡去了。
只听她师父粲然一笑道,“我每每看,你哪一回不是先我睡着?”
分明是责备的话,却连半点责怪的语气也没有。
轻弋无言以对。只是一边走,一边从旁偷看着他师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