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若当今遭受这样大的羞辱,心下委屈得很,因此一路哭,哭到了她师父跟前。
她师父余珂,也就是首阳山的女掌门人,法号空名,平日里自称贫尼。
这时,她的大徒弟余思若来到她跟前哭诉,首阳山的这位女掌门,觉得思若既输了比赛,还被人当众折辱,失了女儿家的颜面,所以,甚至连半句安慰她大徒弟的话都没有。
“啪!”直接就是一巴掌,重重落在了余思若脸上,余思若结结实实地承受了她师父一个大耳光,另加一记大白眼。
却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将头低得更低了,哭得更凶了,连带眼泪鼻涕都一起哭出来了。
“哭,你还有脸哭,那招梨花落尽她是怎么学会的?这里除了你我,没有人会这一招!”
“是,是弟子大意,被她偷学了去!”余思若狡辩道。
这时,余思雨嘀咕了一句,“明明是你吃了人家的糖人……”
“思雨,你给我闭嘴!若不是你赠她银蛇剑,今天落败跟丢脸的人,又怎会是我?”
这两师姐妹正在置气,显然没有注意到师父余珂手中接下来的动作。
飞快地“啪,啪……”两声响,两人各自挨了一巴掌。
“你们俩个蠢货,一个比一个蠢,一个送别人宝剑,一个居然教会了别人,败在了自家剑招门下!”
余思雨吃痛地捂着脸嘀咕道,“我送我自己家的剑,关师父什么事?”
“还敢顶嘴,还不去把那柄银蛇剑讨要回来!”
余珂心想,她们首阳山除了珍奇药草,并没有镇山之宝,或许这把银蛇剑可以弥补这个空缺。
谁料,余思雨道,“送出去的东西哪能要回来呀?”
“你!你们俩个当真是气死我了!”
余珂怒火中烧,溢于言表,余思若心中害怕,不敢再去触怒她,而余思雨偏偏是个吃饱了撑着的。
“可是师父,你当初也蛮喜欢轻戈姐姐的呀,她赢了比赛,你也该同样替她高兴呀!”
“高兴,高兴你个头!”
余珂顿了顿,对于李轻戈,她一眼就看出是个聪慧极有天资的女子。
若非如此,那招在余思若手中没有威力的梨花落尽一招,怎么在她手上发挥出如此之大的威力?除了有宝剑相助,她自身领悟力自然也是极高的!
不过喜欢归喜欢,李轻戈毕竟不是自家徒弟!她输了比试自然是无人在乎,赢了比试,却也不是她首阳山的荣誉!
由于余珂非常了解余思雨这个小丫头的脾气,死要面子活受罪,吃软不吃硬的主,自己一味地逼她去讨剑,想来也是绝无可能。倒不如换个好的态度。
余珂满面愁容,拉过两个人的手说道,“我辛辛苦苦炼制丹药送给李逸,无非是想让你们两个能够过关斩将,将来能顺利拜入李逸门下!你们倒好,将师父的辛苦,就这般平白拱手让人!”
“师父,你不要伤心了吗?思若虽然输了,不是还有思雨吗?”
余珂立马收敛了脸上厉色,换了一副温和的表情跟语调,看着余思雨语重心长地道,“思雨,如今你师姐已经惨遭淘汰,而你的武功尚不如你师姐,你去找李轻戈把剑讨要回来,也好在接下来的比武上多几分把握。”
“可是师父我即便去要,人家也不一定会还我啊?轻戈她是个精明人,如今见识了银蛇剑的威力,她一定不肯还的!”
余思雨不想将那剑诅咒的事告诉师父,她害怕被当作胆小怕事,心思歹毒之人!因此只将罪过往轻戈身上推。
余珂发难道,“可是思雨,思若已经淘汰了,你不能再输了!首阳山的兴衰荣辱,如今全系你一人之身,你可不能再让师父失望啊!”
她师父双手掐着她的肩头摇晃,用了几分内力,掐得余思雨生疼。
“思雨,你看着我!答应师父,马上去把剑讨回来!”
然而,余思雨一直不敢直视师父犀利的目光,她何曾想让大家失望?
可是,林家的荣誉?首阳山的荣誉?果真有那么重要吗,总不能为了所谓荣誉,就叫她去承受诅咒的后果吧!
余思雨躲闪着,迟疑着,顾不得肩头流血,良久没有说话。
最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她师姐余思若,诅咒的事,余思若也是知道的。
余思若止住哭泣,一反常态,竟然没有拒绝这位刚刚还在嘲笑她的师妹,而是失以援手。
余思若好言相劝道,“师父,你将思雨弄疼了。思雨胆小,我们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若是换作平常,她一定是睚眦必报。当然这回余思若也不是诚心要帮她,因为她心中已然产生一个歹毒的想法。
见师父余珂松了手,她立马走上前道,“思若知道,师父用心良苦,一心想光耀我们首阳一派,摘去首阳山徒有医名,剑术三流的头衔。”
“怪只怪弟子无能,作为师父的大徒弟,竟然输了比赛。唯今,思若有一计,就是不知可不可行?”
余珂心里知道余思雨是指望不上,于是正色道,“输了比赛也不能全盘怪你,你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师父,那招梨花落尽,原本是是师父自创的我们首阳山的功夫,师父不如当众认了她这个徒弟。”
“将来,她若侥幸胜出成为青桐派乃至师祖李逸的弟子,这所有殊荣,便也是我们首阳山的。”
“而且,她成为首阳山的弟子后,即便她赢不了比赛,她那柄银蛇剑,我们再要问她讨回来,可不是名正言顺,轻而易举的事吗?”
“嗯,此法倒是行得通。只是如果她不愿意认我当师父呢!”
“如果她不愿,师父就用梨花落尽与她对战,当场拆穿她偷学之事!给她台阶下,她不可能不下!”